温若捂住荷包,笑眯眯道:“你是不是该回家了?”
“你可不要後悔!”
温若浅笑,笑他幼稚,她能後悔什麽。
回到家已经是午时,一手提菜,一手提酒,大声喊道:“刈先生,云锦楼大厨的手艺,快来尝尝。”
刈先生一脸喜色地拖着椅子凑到桌前,“今日出手这麽大方,是水梦湖玩得很开心?你也喜欢书生?”
温若绷起嘴角,端出两碗米饭,一碗交到他手上,“胡说什麽,我只是今天发现一件事。”
“什麽事?”
温若晃了晃手上的饭碗,将菜一分为二,“当然是先给娘亲送饭。”
盖子一掀开,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刈先生啜了一口,眼睛顿时一亮,“好酒,这得花不少银子吧?”
“是啊,您慢慢享受。”
送完饭,温若笑着关上石榴娘的房门,飞快地坐在他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轻轻地闻了一下,呛的她忍不住咳嗽,“好辣。”
“所以还是老夫来解决吧,小丫头不要逞能。”刈先生夺过酒杯,一口闷掉,闭上眼睛满脸享受,“肚子饱了,说吧。”
温若支起下巴,眉头微微蹙起,眼角染上一抹犹豫,声音像醉了般,慢慢说道:“我大概也许可能,找到帮我娘了却旧怨的法子了。”
“那你愁什麽?”
“就是利用书生,心中始终不安。”
“就这?”刈先生一脸无语,“会要他性命吗?”
“不会。”
“会毁他名声吗?”
“不会。”
若是毁,也是她的名声,于男子而言,顶多算风流韵事。
“会阻他前途?”
“不会。”
“这不就得了,怎麽优柔寡断起来了,不像你啊。”
“你知道的,有些事情一旦掺杂了情义,总是会横生变故。”
温若低头沉思,要真是她想多了就好了。
就像杨深,也不知道他妹妹找的怎麽样,杨霏都定亲了。
“书生喜欢你?”刈先生顿时眼睛直了,他捋了捋胡子,啧啧叹道:“果真年轻就是好。”
“谈情说爱有什麽可叹的。”
“我要没察觉出来会不会好些?”
“老夫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不是所有的喜欢都要接受,他喜欢他的,若是你也喜欢,那皆大欢喜,若是你不喜欢,干净抽身。”
“真这麽容易?”
“若他生了怨怼,你得庆祝,幸好没动心,幸好没答应,幸好看清他,这麽多幸好,还不够啊。”
温若深觉有理,端起酒壶给他满上,“听先生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小丫头嘴就是甜。所以我才说你小丫头年纪轻轻,太过老成,不如及时行乐,反正你还年轻,错个一两次也没什麽。”
温若:“可我一向倒霉,该怎麽解?”
“死也没什麽可怕的,早晚得事。”刈先生掏出一个小瓶,花里胡哨的,一看就是装着毒,温若点头,“这麽一说,倒也没什麽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