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後槽牙磨的咯吱响,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有些话还是难以啓齿,只能阴阳怪气地说道:“不愧是曹曦的好朋友。”
“不敢当,只是我现在最讨厌做媒人,问这几句都算我多管闲事。”
两人对话到此结束。
温若闭目养神,心中暗自庆幸,她没留下把柄。
赵珩顿了顿,声音还是多了几分讨好,“听说你不会骑马,我教你。”
“我怕摔。”
“我送你一匹温顺的。”
“无功不受禄。”
她怎麽那麽难搞。
油盐不进,照这样下去,她不仅不会帮自己,说不定还会使绊子,赵珩深吸一口气,笑道:“我後院的人需要一个媒人帮我安排去路。”
温若眼皮一跳。
“我看你娘不错。”
温若:“她腿脚刚好,你院子那麽朵花,怕是汗血宝马都要被累死。”
“媒婆娟兰在京城颇有声名。”
“这算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吗?”
“我会给她们安排小厮,绝不会累着我的媒人。”
乐声越来越近,相国寺的马车让人看花了眼,温若下了马车,踏进寺庙,大殿处处点着灯烛,乐棚搭在大殿前面,曲声从棚内传来。
圣阁前,业王夫妇早就挑好了位置,赵珩找了个理由离开。
两人等了半天,曹曦一直没出现。
温若摊手,望向寺庙门口,始终不见曹曦身影,“本来我打算帮你的,可老天都不帮你,我就没办法了。”
赵珩看了又看,心底越发焦躁,她不会直接回鸿鹄书院了吧。
“走吧!”
“她来了!”赵珩抓住她的袖子,激动道:“你说的,记得帮我问。”
什麽风流小王爷,温若不情不愿地站到门口,赵珩见到曹曦,立刻装的一副淡然,嘴角弧度习惯性弯到某处,三分笑意藏眼里。
也不累,她默默腹诽着。
“她与我爹娘待的不自在,还是交给你吧。”
温若暗暗攥紧衣袖,与曹家人一一颔首,求救的眼神递给曹曦,“上元节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曹曦扫了两人一眼,与父母说了两句便留了下来,“我带你转转。”
赵珩笑眯眯挥了挥,突然问道:“曹曦,你认识溪右吗?”
两人脚下一顿,“听过,未曾谋面。”
曹曦优雅地转过身,温若偷偷回头,做了个鬼脸。
赵珩捏紧鼻梁,有恃无恐,可恶。他揉了揉太阳xue疼,自言自语道:“我得找个帮手。”
相国寺的鬼母大殿内,塞满棉花的蒲团留下两个浅浅的膝窝,前面还有人在排队。
温若与她等在殿外,曹曦望着鬼母的塑像有些出神,喃喃道:“我娘说她当年拜了三拜,回去不久便有了我。我年幼时也以为,她视我如珠如宝,如今倒生分的可笑。”
温若望过去,她都不记得亲娘,幼年时颠沛流离的日子也忘得差不多了。今日,她的人生,在齐观澜的推波助澜异想天开下,又多出了一条大道,也可以说是险途。
“你的事我听说了,早知如此,便不找你帮忙了。”
温若看向她,“该来的迟早会来,和帮忙也无关。”
人是算不过天的,她自视甚高,算计过头,是时候到书院洗涤一下心灵。
曹曦拉她走到殿侧,站在这里,一眼便能望到门口。鬼母殿来的都是妇人,纵然赵珩对女子得心应手,这种地方他也不会跟着进来。
人烟稀少,墙侧还有鼓笙之音,“他问溪右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