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掰开他的嘴巴,齐观澜眼皮抖动了一下,无意识皱起眉头,直接陷入了昏迷。
“快回城找刈先生。”
几个人小心翼翼将齐观澜送上马车,齐观澜压在温若肩头,姿势一成不变。
三人坐在里面,空间立刻狭小起来,耳边若有若无的呼吸声,温若喉咙发紧,恐惧迷茫袭遍全身。
赵珩叹息,“是冲你俩来的?”
温若顿了片刻,嘴唇微微颤抖,“冲我。”
我得罪他了。
傅敬江。
果然身手不凡。
傅敬江假扮成小倌,自以为掩饰的天衣无缝。
耳朵上的小豁口,同样的位置,天底下再找不到第二人。
舞剑时心底的急切没有藏好,被人当成猎物的感觉她不喜,仿佛她已是囊中物。
她很难不怀疑,醉酒说喜欢她,不过是激怒孙月悠的手段,背地里黄雀在後。
仇恨转移,还能摆脱孙月悠。
刈先生恰巧遇见阿初,鸽子恰巧被换,他认识张亭甲,恰巧也有紫竹笔,这还有什麽想不明白的。
她被跟踪了。
现在不过是想灭口。
“他为什麽替你挡?”
“他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赵珩假装疑惑地望向齐观澜,温若视线投向齐观澜苍白安静的脸上,眸色微闪,“赵公子放心,我不是狼心狗肺的人。”
赵珩眉头轻挑,所以她知道?
“所以我一定会抓住真凶,还他太平。”
就这?
赵珩喉结轻动,又要说话。
“赵公子要还想我帮忙,就少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赵珩投降,瞥了眼舍生忘死什麽也不知道的齐观澜,投去一抹爱莫能助的目光。
温若是不是狼心狗肺,他不管。但小肚鸡肠心硬如铁,他还是有几分发言权的。
温若?还是齐观澜?
赵珩开始纠结起来,齐观澜好像除了会捣乱,根本帮不上忙。
不过他要是死缠烂打真拖温若下水,说不定……
他沉吟片刻,“我这人,不撞南墙不回头。”
温若顿住,好像曹曦是说过。
“所以你一点也不喜欢他?”
“一点点都没有?”
温若:“他有心上人,你不也知道?”
话音刚落,赵珩脸色突变,“你没否认!!!”
他惊讶万分,“你动心了?”
温若斜了他一眼,“我只是找个了最有利的理由反驳你。”
“我有人了。”
温若说完,便直接闭上眼睛,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车厢顿时安静下来。
各具心事的呼吸声与隐隐约约的血腥味,共同交织在一起,勾成了一张无形的大网。
无知又贪婪的猎物缓缓爬了上去,殊不知背後几双眼睛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