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书上有写,南疆圣女有操纵虫蛊之能,但奇奇怪怪的规矩也多,就比如这个。
她以前想多了解下蛊虫,找来找去,书里也就些风流趣事,解闷都不够瞧,看一遍便丢在一旁,如今怕是早生了一层厚厚的灰。
“你南疆来的?”
他又笑出声,“我真的有点喜欢你了。”
别人知道你这麽爱笑吗?自从拆穿他的身份,他就卸下了僞装,顾应到底是在装谁?
温若白了他一眼,“喜欢我的人很多,你排队吧。”
“你说齐观澜?”
温若顿了片刻,“对。”
“你又不喜欢他!”
“谁说的。”
顾应忽然做作地捂住胸口,足足沉默了一炷香的功夫,本就捉摸不透的语气变得更加不着调,“你拒绝的方式真是委婉。”
温若没有说话,当笑话听也好,听懂就行。
“我不信。”
“信不信随你,天知地知,我问心无愧。”
“那你为什麽不和他在一起?”
“喜欢又不一定要在一起,拥有过再失去的滋味,我不想尝第二遍。”
只是她没想到齐观澜会这麽执拗,这些日子下来,大理寺的卷宗室焕然一新不说,还摆满了他的家当。
就连她出去办案也有他的身影。
“你娘也失去过,为什麽给她机会?”他站直身子,故作轻松地问道:“听说你当时哭的很伤心。”
他到底是谁,躲在哪个犄角旮旯偷看,连这都知道,虽然她的伤心满大街皆知,但现在还说,就有点太不识趣。
“那是无奈之举,她是为了我。”
“我娘又不会负我。”
老天总爱在她最幸福的时候跟她开玩笑。
与其这样,不如不要,凭什麽她被耍着玩。
“你肯定齐观澜会负你?”
“世上最多的是什麽,是怨偶!是相看两厌的夫妇,是为了孩子忍气吞声的母亲,明知道结果,我凭什麽给自己找罪受。”
“我会替你转达的。”
“师弟,太多舌会不招人喜欢的。”
“没事,我喜欢你就够了。”
温若揉了揉鼻子,好不容易送走煞神,回到家便听见迟许凌乱的脚步声,“我们家来贼了!”
温若本能地弄拿起木棒,屏气提神,“丢了什麽?”
迟许挠了挠头发,“我们也没什麽值钱的,就是蔬果鱼肉少了些。”
温若扔开棍子,松了口气。
温若走到正堂门口,轻轻嗅了一下,是饭菜,还没凉,香味若隐若现,“你买的?”
迟许皱眉,顺手推开门,指着桌上几个碗碟,道:“这就是少的那些,我不敢吃。”
温若掀开遮尘的盖子,菜肴一目了然,她愣神片刻後,淡淡道:“没事,我娘做的。”
她转过身,突然说道:“你得罪人了?”
最近她累的回到家倒头就睡,根本没有精力去过问迟许的事,她不问,迟许定然不会烦她。
迟许犹豫片刻,委婉道:“就查出来一点点旧账,得罪些人。”
“要不是有人相救,你今天见到的怕是一具尸体了。”
其中的惊险和後怕被一句玩笑话带过,预想了一下未来可能发生的那一幕,温若眸色一暗,担心涌上眼底。
迟许叹了口气,“做官,不要钱便要命,为民请命,端看心坚与否,我算是懂院长说的了。”
怪不得先前那两个心高气傲的同门只两年,便又回到书院,对当官的事只字末提。
温若找了个银针,挨个检查了一遍,银针如故,她们蹉跎了片刻,饭菜还剩一丝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