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上下一扫,刚收回没多久的长腿再次拦住,“你怎麽跟鬼上身似得,刚刚还眉梢带春,眨眼就变脸。”
赵珩掏出镜子立在他面前,嘴里念着妖魔鬼怪快离开,齐观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言不发地走了。
赵珩翻过镜子照了照,惊讶道:“这麽有用?”
“这就走了?还以为齐观澜会进来找你。”温若不明所以地看向她,“他怎麽会找我?我又没偷跑。”
孙小姐微微一笑,“齐公子不是还在报恩吗?”
温若总觉有哪里奇怪,不过她现在也说不上来。
孙小姐又坐回她面前,露出她大家闺秀的一面,笑不露齿,语气还是很调皮,“我开玩笑的。”
“好不容易出来,我有些得意忘形,你别见怪。”
“多谢雪荣小姐款待。”
温若轻轻地点头,她不是很熟悉应付这种人,不过以後再无交集,偶尔一次也无妨,两人又说了些话,她才告辞。
丫鬟送她出来,随後关上门,一声小姐,孙小姐的一声轻笑,像是从鼻子里轻哼出来的,带着讥讽和不屑。
温若若有所思地扶着把手,一步一步下了台阶。
赵珩又从楼梯旁绕了出来,他话还没开口,温若眼皮未擡半分,声音像是刚破冰而出,凉凉道:“不去。”
“我又没说什麽。”赵珩噎了一下,玩味地勾起嘴角,“你去找齐观澜?我劝你别去,他现在气的好像要咬人,要是惊到你可以就不好了。”
温若没好气道:“我也不找他。”
不过赵珩倒是提醒她了。
温若溜达一会拐了个弯,回了趟老屋,大门上的锁开着,她本能地屏住呼吸,周围巡视了一圈,找了个木棒藏在身後,悄悄推开一条门缝。
正屋的门好好地关着,院子还是去延安寺前的模样,门口没有脚印,脚印在门口直接拐了个弯。
海棠树?齐观澜?
温若舒了口气,悄悄走进去,看看他在搞什麽鬼?
“少爷,这是在埋什麽?”
齐观澜後背一僵,缓缓地站起身,将东西藏在袖子里,脚上又狠狠地跺了几脚,熟悉的位置,温若惊呼:“我的金核桃?”
齐观澜嘴角抿的发白,语气带着疏离,“什麽叫你的?你喊它它应吗?”
温若喉咙一哽,前几日还哭哭啼啼,再见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是谁说的买命钱?是谁说等我醒来就可以自己挖?”
“那之前是谁说听我话?是谁说不骗我的?”
温若看向他,“我何时没听过?”
齐观澜心头好似被堵住,气笑了,“你意思,我无理取闹?”
温若深吸一口气,皱眉道:“我不明白,你生的什麽气。”
齐观澜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脚下一用力,海棠树下新翻的泥土,顿时出现一个坑,承载着他无处发泄的怒火,“你刚刚做什麽去了?”
“去冷华楼见孙小姐啊!”温若理直气壮,她禁足令撤了,出来玩一下还怕你不成。
“你邀她,又邀我,什麽意思?”
“我没邀你。”
“撒谎。”
冷冷地丢出两字,齐观澜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