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观澜递过装满肉的碟子,“她手速好快,我都抢不过,快吃!”
“岳母,这是您的!”
石榴娘笑的合不拢嘴,拿出两个酒杯,挨个满上,就放在一旁。
温若顺势给两个空碗里夹了些菜,“刈先生和师父不知去了哪里?过年也不回来。”
齐观澜:“估计在某个地方喝酒赌牌吧。”
“你见过陶厌?”
口气怎麽这麽熟稔?陶厌指不定在他身边混过。
想到此,温若不由看向他,齐观澜神色不变,头也不转,夹起烤的最好的一块,放在她碗里,“我猜的。”
他停顿了一下,忽然笑眯眯道:“说起来,那颗熏球还在我手上,那日我去找你。”
温若立刻变了脸,暗暗掐了他一下,唇角微勾,笑不露齿道:“谢谢你帮我收着。”
齐观澜嘶了声,眼底闪过一抹坏笑,“应该的。”
“少爷,快吃,第一次来,可不能饿着!”
“我……”
“刚好,不烫!”
齐观澜话都没说完,温若便夹了一块塞进他嘴里,“好不好吃?不嫌弃吧?”
齐观澜立刻摇头,慢慢咀嚼着,他得了劲,嘴巴空了便拿熏球逗弄起来,只要一提,喂饭的不请自来。
迟许刚要开口,便被恩人堵住,“不嫌弃吧?”
迟许摇头,忽然垂下眼眸,笑了。
温若这顿饭吃的胳膊都酸了。
两人出来消食,温若转了一圈,发现其实并没有改变多少,无非新摊变旧摊,有些店主阔绰了许多。
兜兜转转,光顾过的泥人摊架上多了一对情人,花饰颜色有些眼熟。
“不会又是你吧?”
齐观澜怔了一下,傲气擡头,“你管我!”
店主霍然起身,将小泥人摘下,“我给二位重新捏个。”
温若摆手拒绝,“这个就够了!”
瞬间,店主眼角多了几道皱纹,眯着眼笑道:“不一样,你手里那个是叫睹物思人,我新捏个叫修成正果!”
真会做生意,这不,齐观澜两眼放光。
片刻功夫,新鲜的泥人出现在手上,眼尾上翘眼睛明亮,眉间不见一丝皱痕,看着就喜气。
“二位真般配!”
温若下意识说谢谢,谁知齐观澜忽然动手,一拳打在他身上,新描的蛾眉登时皱起,难道又是挑事的?
“来看我?”
温若暗自松了口气,她也是草木皆兵了,等她仔细一瞧,“你不应该在楼上?”
齐明朔微微扬起头颅,陌生的面容,神气的样子,与刚刚的齐观澜有三分相似。
有人替他,怪不得死活要学易容术。
“不愧是师姐!”
“这都能认出来!”
齐观澜脸色微变,扭头看了两人一圈,神色变得复杂,“什麽意思?”
温若红唇微抿,玫瑰的甜味涌上舌尖,兴许今日糖吃多了,脑子都快变成一团浆糊了,一时不知要怎麽编。
又或者除夕,不太想骗人。
总之,她无辜地眨了眨眼,“不知道。”
齐明朔亡羊补牢道:“自封的,我这不是一直自诩陶厌的徒弟,那她自然是大师姐了。”
温若:“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