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身体一震,立即叩。
“南境军情紧急,你即刻快马加鞭,追上大军,不得有误。”
没有安慰。
没有关心。
只有冰冷的,不容置喙的命令。
卫青猛地抬头,想说什么,却在看到她决绝的背影时,将所有翻涌的话语尽数咽下。
昨夜山洞中他与平阳的温暖,她指尖的颤抖。
此刻被卫子夫都化作了穿心而过的利刃。
他明白了。
这不是提醒,是切割。
“臣,领命。”
他叩,起身,带着一身伤与一身寒气,决然离去。
殿门重新合上,隔绝了内外。
卫子夫依旧站着,一动不动,仿佛一尊玉雕。
许久,她才缓缓抬手,展开紧握的掌心。
那枚带倒钩的箭头,已在她白皙的掌心,硌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十日后。
宣室殿。
“放肆!”
一声雷霆怒吼,刘彻将一卷竹简狠狠砸在地上。
“她们把朕的皇姊,当成了什么!把朕的脸面,置于何地!”
奏章散落一地,上面的字眼触目惊心。
“……平阳公主德行有亏,秽乱宫闱,请陛下为正国体,严惩不贷……”
门外,卫子夫缓步而入,目不斜视地从散落的竹简上走过。
“陛下为这点腌臢事动怒,不值得。”
“不值得?”
刘彻怒极反笑,他指着满地奏章。
“流言已经从市井传进了朝堂!御史台的弹劾,一天比一天多!他们要朕废了皇姊的封号!这就是你说的,不值得?”
他一把抓住卫子夫的手腕。
“朕这就下令,让廷尉把长安城里所有说书的全都抓起来!编排皇室者,杀无赦!”
卫子夫任由他抓着,语气平静得像一潭深井。
“抓谁?”
刘彻一愣。
“抓写话本的,抓说书的!”
“那听书的呢?传话的呢?”
卫子夫直视着他,目光锐利如刀。
“陛下是想让全天下都看我大汉天子的笑话,看我们如何气急败坏,欲盖弥彰吗?”
她逼近一步,声音冷冽。
“她用的是阴谋,是见不得光的脏水。陛下若用屠刀去回应,便是输了。”
刘彻胸口剧烈起伏,手上的力道却渐渐松开。
“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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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夫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她泼脏水,我们就洒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