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不配得上,不是你我说了算。”
卫子夫的目光越过他,投向殿外灰蒙蒙的天空。
“是单于的诚意,说了算。”
她挥了挥手,像在驱赶一只嗡嗡作响的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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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使臣送去馆驿好生歇着。”
“待陛下的旨意到了,再议。”
中行说被羽林卫“请”出宣室殿。
脸上的得意荡然无存,只剩下被戏耍后的阴沉。
散朝后,宣室殿的偏殿内,静得落针可闻。
卫子夫怀中抱着诸邑公主,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脑子里却在飞地思索。
战争不可避免。
但不是现在。
大汉需要时间。
刘彻,更需要时间。
就在此时,一个身影从殿侧走出。
是夏婵。
她穿着半旧的宫装,未施粉黛,神情是一潭化不开的死水。
她走到殿中,对着御座的方向,缓缓跪下。
“夫人。”
她的声音很轻,却在死寂的殿内,字字清晰。
“奴婢,夏婵,请命和亲。”
一句话,如巨石投湖。
卫子夫抱着刘瑗的手,指节猛然一紧。
“夏婵,你……”
“夫人。”
夏婵抬起头,那双死去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
“先夫李椒故去数年,奴婢早已心死。”
她掩去了心中那丝对卫青的悸动,那份看到他与平阳公主并肩时,针扎般的刺痛。
她不想看,不想听,不想留在这个处处都是回忆的长安城。
她只想逃离。
“奴婢这条贱命,不过是苟延残喘。”
“若能用我这残躯,换边境数年安宁,为陛下,为夫人,为大汉争取时间……”
她的嘴角,扯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弧度。
“值了。”
她的声音里没有慷慨激昂,只有彻骨的死寂。
她不是在请命。
她是在求死。
卫子夫看着她,看着这个曾鲜活如朝阳的少女,心,像被无数根针密密麻麻地扎着。
她想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