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月泽。
风中弥漫着盐碱和牲畜粪便的浓烈臭味。
霍去病站在高坡上,俯瞰着月光下的巨大盆地。
无数白色的帐篷,如同草原上疯长的毒蘑菇,铺满了整个视野。
数不清的牛羊被圈禁着,像一片片流动的乌云。
堆积如山的粮车,仿佛一座座沉默的小山。
匈奴左贤王的主力与后勤大营。
他们真正的心脏。
一名斥候连滚带爬地窜入霍去病帅帐。
“骠骑将军!情报有误!这不是伊稚斜单于的王庭!是左贤王部!我们被骗了!应该立刻转向去和……”
霍去病非但不惊,反而仰天大笑。
笑声狂放,充满了嗜血的快意。
“好!好一个左贤王!”
“伊稚斜以为用他来做诱饵,就能拖住我?”
霍去病猛地收住笑声,眼中是骇人的精光。
“他太小看我霍去病了!”
他一把撕下舆图,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用匕在羊皮的最北端,狠狠刻下三个字。
狼居胥!
“传令全军!今夜,踏平弓月泽,吃了这碟开胃菜!”
“然后,兵锋向北,告诉伊稚斜!”
“我们的最终目标——”
“用他伊稚斜的头颅,来封狼居胥!”
长安,椒房殿。
卫子夫看着两份密报,面沉如水。
李广为饵,朝堂为网。
好一个君心如钩。
她走到案前,从髻上,取下了一支赤金凤尾簪。
簪尖锋利,在烛火下闪着幽冷的光。
一名影子般的内侍,无声地出现在她身后。
是红姑。
卫子夫没有看她,只是将那根金簪,和一张空白的绢帛,一同交给了她。
“八百里加急,送到大将军手上。”
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冰冷的决绝。
“告诉他,不必回信。”
“也不必写字。”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令人心悸的寒意。
“只需用这根簪子,在绢帛上留下一个印记。”
“我……会懂。”
红姑的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颤,垂领命。
“另外,去查一查,西域的信使老骆驼到哪了?”
卫子夫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缓缓走到窗前,望向遥远的北方。
弟弟。
长安的毒,已经入骨。
这盘棋,就看棋子能不能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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