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这些都将是她活下去的武器,她偏要在这永巷,重新制定一片新的规则。
卫子夫边走,边活动了筋骨。
以前上学的时候,她每次都被弟弟卫钦拉着去练跆拳道。
如今这么长时间没用,也不知道技艺生疏没有。
最终,小内侍停在一扇破败不堪的宫门前,门楣上,两个朱漆剥落的字,在昏暗的灯笼光下依稀可辨。
“永巷。”
掌管掖庭的詹事李德已在门口候着,一张脸木然得像块风干的树皮。
他从小内侍手中接过人,就像屠夫交接一头待宰的牲口。
“姓名。”
“卫子夫。”
“籍贯。”
“平阳。”
李德在竹简上划下几个字,随手将一块崭新的木牌丢给她,语气里没有半分温度。
“你的腰牌,收好。”
说完,他推开那扇沉重得仿佛承载了无数冤魂的木门,侧过身,用下巴指了指里面那片更深的黑暗。
“兰林殿客满了,陛下有旨,让你先住这儿。”
“吱呀——砰!”
门在身后重重关上,彻底隔绝了外面最后一丝光亮。
院内,十几名身着粗布宫装的女子,正围着一盏半死不活的石灯。
卫子夫的进入,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
所有的声音,瞬间消失。
十几道目光如淬了毒的针,齐刷刷地,刺了过来,带着审视,恶意,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她们在等。
等着看这新来的,如何被撕碎。
卫子夫像是没有察觉到这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恶意,脚步未停,径直走向那群人。
一个身材最高壮的宫人,是这里的头领,人称春禾。
她没有起身,只是用眼角的余光轻蔑地扫了卫子夫一眼,颐指气使地指着墙角一个几乎空了的水桶。
“新来的,没看到水缸空了吗?”
“去,把那桶水倒了,再给姑姑们打一桶满的来。”
卫子夫像是没听见。
第一世,当时她进来,也是被这叫做春禾的人带头霸凌。
如今,卫子夫视若无睹。
她继续向前,不偏不倚地,在春禾面前三步处站定。
这个距离,带着一种无声的挑衅。
春禾的脸上挂不住了。
一个新人,还是个被陛下睡过又扔进来的货色,竟敢当众无视她的命令。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你说话呢,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