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的欢呼声中,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冰冷如霜。
“陛下。”
皇后陈阿娇在母亲馆陶大长公主的示意下,缓缓起身。
她的目光落在万众瞩目的卫青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卫将军箭术群,为我大汉挣回颜面,固然可喜。”
她话锋一转,声音陡然锐利。
“但,以国运为赌注,逞匹夫之勇,亦是事实!”
馆陶大长公主刘嫖,对着纱帘后的方向微微颔,声音传遍全场。
“母后,馆陶以为,此番比试若非侥幸得胜,今日我大汉国威何存?此等行险之举,不赏,反当罚!”
殿内的欢呼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对大汉最尊贵的母女身上。
纱幔之后,窦漪房的车驾不知何时已经抵达,她手持蟠龙杖,面色沉冷,一言不,却带来了比千军万马更沉重的压力。
刘彻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
他的目光,越过大获全胜的卫青,落在了那对母女身上,冷如寒冰。
左谷蠡王的脸上,重新泛起一丝看好戏的轻蔑。
果然,小皇帝尚未亲政!
大汉的内斗,果然比传闻中更精彩。
他正准备开口,再添一把火,一个温婉却清晰的声音响起。
“左谷蠡王远来是客,胜负不过是助兴。”
卫子夫缓缓起身。
她的目光先是扫过卫青,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责备。
“太中大夫,还不向左谷蠡王赔罪?”
卫青立刻下马,对着面如死灰的左谷蠡王,躬身一礼,姿态谦卑。
“有损天颜,请王见谅。”
接着,卫子夫放下酒盏,对着纱幔后的窦漪房,盈盈一拜。
“太皇太后,臣妾以为,太中大夫当赏,亦当罚。”
“赏其为国争光之功,以安军心。”
“罚其惊扰贵客之莽,以儆效尤。”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左谷蠡王,声音温柔,却字字诛心。
“不如就罚他,为左谷蠡王献上一段剑舞,以赔今日惊扰之罪。”
“我大汉的将军,不仅能开弓,亦能舞剑,此为文武之道。”
此话一出,将左谷蠡王死死架在火上。
让他接受一个“败将”的“赔罪”剑舞,这本身就是一种羞辱。
他若拒绝,便是小气,输不起。
他若接受,便是承认自己需要被一个小小太中大夫安抚。
他脸色青白交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纱幔之后,传来一声苍老而疲惫的叹息。
“准。”
馆陶与陈阿娇的联手难,竟被卫子夫三言两语,化解于无形,甚至还顺手给了匈奴一记更狠的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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