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她了,你给我看看雪球的照片,我好找一些。”
姜时愿抬眸看了她一眼,从裤兜里拿出手机翻找着,裴向晚瞧见图库里小猫的照片很多,点进去滑上去一点就出现了,像是在记录猫咪的成长。
照片上的猫咪,是只橘猫,被喂养的很好。
圆溜溜的眼珠颜色是翡翠瓜绿,粗壮的脖子下面围了一圈深橘色的线,跟戴了项链似的,胡须下垂着像鱼竿上的鱼线,被咬住鱼钩的鱼往下拽拉,煞是可爱。
“挺可爱的,照片发我,我一定会找到她的,你就安安心心的练习,比赛,这件事交给我好吗?”
裴向晚说话的声音极其温柔,她富有魅力的中低音像是一杯浅蓝色孤岛,喝进嘴里涔涔冒泡,麻痹人的全身,听的人会倒入海里,永远沉溺于温柔海。
姜时愿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比赛。”心里的小鹿猛烈撞击心房,那藏在心底的欲望似乎要抑制不住了。
裴向晚手掌轻柔放置在姜时愿毛茸茸的发顶揉着。
“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事呢,你很重要姜姜。”手指滑动,滑过耳廓,姜时愿身体抖了一下,耳朵红的跟打上了腮红似的,裴向晚没忍住捏了捏她柔软的耳垂。
姜时愿头垂得很低,因为她不想让裴向晚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只是简简单单的触碰,都能让她有反应。
“我们该回去了,今天就找到这,剩下交给我就好了。”裴向晚说着,仰头望向天空。
…………
黑压压的乌云笼罩整片天,太阳被锁在黑匣里,风呜呜叫嚣,树柯伴随风大力摇摆,它宛如沙锤般在雨里演奏着凄凉的乐章。
白雾弥漫在树林深处,挺拔的大树在迷雾中,渐渐变得朦胧,树枝扭曲变形,远看像瘦长人伸出鬼手想将人往死亡拉去。
杂草上叠躺着的猫咪硬的如晒干的咸鱼,血白色的毛发经过雨水的冲刷,流淌成红色,肚皮像是菜市里卖鱼的大汉把鱼开膛破肚,掏出内脏丢弃在一边。
“逃了…它逃了,命真好啊,和她主人一样。”
林苏笑得诡异,眼中充满兴奋,大口呼吸着空气里夹杂的血腥味,脸上是无止境地满足、兴奋。
手中紧握的红伞承受不住雨水的击打,开始瑟瑟发颤,她转过身黑色大衣压扁了杂草,渐渐地消失在白雾里。
“帮我个忙,找个会动,长得很可爱的。”裴向晚对着手机说着。
乔言心立马回答“找人嘛,我在行,你想要什么类型的,我都能帮你找到!”
裴向晚扶额,略带无语道“深井冰,我还没说完,我要找得不是人。”
再次被打断“天!你连鬼都…”
裴向晚恨不得把乔言心揪过来,暴打一顿的心都有了,她咬牙威胁“你还听不听了,乔言心。”
“当然当然,当然听!您说。”
“帮我找只猫。”
乔言心怀疑自已听觉出问题,又或许出幻觉了?她把手机拿下看了眼备注,没错啊,就是裴向晚,怎么突然喜欢猫了,之前找她都是找人啊…
“你不是很讨厌猫吗?怎么突然爱上了,连最近的游戏也没来了。”
“可爱的小猫谁能不喜欢,你就帮我找找,过几天请你吃饭。”裴向晚停顿了一下又说“还有你少玩少喝,小心猝死哦,为你好。”
乔言心“啧”了一声,她最烦裴向晚唠唠叨叨跟老妈子似得“得得得,知道知道,我会帮你找,但我不知道通知那些人能不能找到。”
结束电话后,裴向晚走到窗边,雨持续下着,没有想要停下来的迹象,而该发生的不会因为这场雨终止。
帮忙
“快点啊!怎么这么慢啊,这吃烧烤的就只有我们几个,等那么久都没好是什么意思。”说话的男人口水飞溅,狰狞地面庞有一条筋在缓缓波动,腮帮子搅动着像匹正在吃草的老马。
他起身拍了一下桌面,桌上的花生皮跳跃,逃离到桌底。
“不要了,等的劳资吃的心情都没了。”踢了踢凳子,拍拍身边的人,扭头示意着什么。
正在烤着串的老妇人擦了擦额上的汗,焦急的说道“几位大哥,我马上就好了,马上马上。”
烟雾飘荡,她有些睁不开双眼,只能掀开一小缝看向前方卖着笑,用那双布满黑斑的手,翻转着竹签。
“好也不吃,劳资都说没心情吃了听不懂人话吗。”说完呵出一口痰吐在地上。
“可是…我都已经烤上了,很快的…”老妇人小心翼翼的说着,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那只拿着竹签的糙手捏得很紧。
“妈!怎么了。”陈最说话带着喘,很是焦急的询问道。
她在离店不远处就看到母亲的无措、悲伤,母亲对她太重要了…
陈悠眼里闪过惊慌,张张嘴“你…小最妈妈没什么,你回家去。”她挥了挥手。
几个男人走到门口,老妇人追到他们身后,陈悠刚要开口,突然被人抢先一步。
“喂,还没给钱呢,几个大老爷们想逃单?”她的嗓音醇厚如同一把锤子敲击着人的心。
“跟你有什么关系,毛都没长齐的玩意,多管闲事,滚远点,我都没吃算哪门子的逃单。”
陈最不免有些吃惊,为什么会是她…
裴向晚把黑伞收好,伞尖戳在地面像一根拐杖似的,被她捏在手中,另一只手将戴在头顶的卫衣帽放下,漫不经心地拍着黑色卫衣上的水珠。
根本没有打算要让开的意思,站在中间的胖男人挺着肚腩,说话时肚腩也跟着晃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肚子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