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沈青梧咬碎舌尖,血雾喷在太子魂影上,"进卷轴!"她反手抽出腰间的契约卷轴,卷轴自动展开,金漆大字涌出光芒,将太子魂影卷了进去。
"想走?"萧玄策的断剑抵住她后心,"朕的梦,由朕说了算!"
沈青梧没有回头。
她盯着王座最顶端那枚婴骨符——裹着金帛的小骸骨,上面的咒文还在渗着黑血。
她抬起左手,寒霜在掌心凝成冰锥:"你的梦,该醒了。"
冰锥穿透婴骨符的瞬间,整个梦境出哀鸣。
白骨王座开始坍塌,尸潮被卷进漩涡,萧玄策的断剑"叮"地坠地。
沈青梧被震得飞出去,撞在冰墙上,喉间一甜,血沫溅在灰雾里。
她看见萧玄策的身影在崩塌中摇晃,眉心的裂痕裂开寸许,露出底下暗红的肉。
"沈青梧!"他的声音里有从未有过的慌乱。
沈青梧没有回答。
她看着契约卷轴自动浮起,金漆大字重新排列,最后一行墨迹未干:"先太子案——审毕。"
再睁眼时,她躺在清梧阁的软榻上。
素纱正用帕子擦她嘴角的血,见她醒了,眼眶立刻红了:"您昏了三刻,左半身的霜"
沈青梧抬手摸向心口。
寒霜已经漫到锁骨,触之如灼。
她掀开被子下床,走到窗前。
雪又开始下了,乾清宫的飞檐在雪幕里若隐若现。
"素纱。"她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去查查,陛下今夜可曾安睡?"
素纱领命退下。
沈青梧望着窗外,右眼角的红痣在雪光里愈鲜艳。
她知道,萧玄策此刻定是攥着断剑坐在龙床上,望着眉心淡去一分的裂痕——那是他藏在骨髓里的罪,开始松动了。
而她的审判,才刚刚开始。
沈青梧望着窗外纷扬的雪,左肩的寒霜正顺着锁骨往心口爬,每一寸冰碴刺入血肉都像被细针密匝匝地扎。
她垂眸盯着掌心,那里还残留着昨夜梦境崩塌时的灼痛——那是契约卷轴反噬的印记,提醒她每一步都踩在地府的刀刃上。
"素纱。"她指尖叩了叩窗棂,"去把后苑第三棵老槐树下的陶瓮取来。"
素纱刚要应,忽觉周身阴气压得人闷。
抬头便见沈青梧身侧浮起三团幽蓝鬼火,正是前日替她探过太医院的三个宫女亡魂。
其中穿青衫的小丫头飘得近些,间银簪闪着冷光:"婕妤娘娘,三百姐妹都聚在储秀宫废井里,说是等您的血巡令。"
沈青梧抬左手,寒霜顺着袖口漫出,鬼火触到冰雾立刻凝成冰晶,簌簌落在她掌心。"告诉她们,申时三刻前到地宫集合。"她声音像浸在冰水里,"要穿当日被赐死时的衣裳——我要让萧玄策看清,他龙袍上沾的是谁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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