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离跟在宁时毓身边多年,做事仔细。
不用宁时毓说得太过明白,便知何意。
宁时毓伫立原地等着。
片刻後,就见穆离手中拿着一个瓦罐出来。
烧得黢黑,用水洗净後,穆离却十分确定,“主子,是个酒罐。”
“属下在角落找到的。”
宁时毓对这个冷先生,还是有些了解的。
此人性格内敛,平常商讨正事时,也很少出声。
除非秦王主动询问。
连秦王的宴席上都不饮酒。
屋内为何会有酒罐。
宁时毓思忖一息後,说道:“明日让庄醒去问问,冷先生平常与附近的酒肆铺子可有来往?”
“是。”
随後主仆两人才离开此处。
宁时毓回到厢房,福儿已经在屋外的榻上睡着了。
瞧着榻上被褥单薄,宁时毓吩咐穆离,去向管事要了一床被褥来。
为她盖上後也没离开,坐在榻边。
望着她那张明艳还带着点憨气的脸庞,内心一片柔软,笑意从眉梢漫到下颌线。
擡手拨了拨她额头的乱发。
轻声呢喃道:“傻福儿。”
眼神柔和,语气宠溺。
早已忘记,自己在心中远离她的决定。
次日,福儿就被穆离送回了松涛苑。
同时庄醒这边,总算有了点收获。
打听到冷先生平常虽不爱饮酒,却与三杯倒酒肆的掌柜娘子是同乡。
听说两人平常有些往来。
庄醒在王府小厮的引路下,找到离王府不远的酒肆。
半日後,庄醒带回来了有用的消息。
那掌柜娘子是个寡妇,已经两天两夜没回铺子了。
听说掌柜娘子有意再嫁冷先生,而冷先生却不同意。
庄醒拿出那耳饰让夥计辨认,夥计确定是她们掌柜娘子的。
这样一来,就能大致确定,烧死的就是掌柜娘子了。
到了这里,看似是一桩情杀案。
凶手就是冷先生无疑。
可宁时毓十分笃定,掌柜娘子既然死在了王府别院,就一定没这麽简单。
这是冷先生一场脱身的计谋。
如果他正常地离开,给秦王说一声就行。
他不算秦王的心腹,知道的事情也不多,秦王也不会为难他。
他要让王府的人都以为,自己是火烧死的,无非就是怕秦王问罪。
问罪?
只有做了陷秦王于险境的事,才会怕问罪。
那他究竟在秦王府做了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