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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就叫他第15章吧＜（第1页）

第七号实验舱

o:ooa·实验体寝室

清晨的光线像一把钝刀，艰难地切开高处的窄窗，在金属地板上投下细长的矩形光斑。沈枫猛地睁开眼，左臂内侧的""纹身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仿佛皮下埋着一块烧红的烙铁。

他盯着天花板上的监控探头，虹膜上掠过一串微不可察的数据流。这是第七号实验舱的标准配置——每个房间三个隐藏摄像头，两个声音传感器，以及一套生物电监测系统。三年来，他已经学会在它们的注视下保持完美的实验体姿态。

"心率，血压o，皮质醇水平正常。"墙角的扬声器突然响起机械女声，"号，晨间检查完成。"

沈枫缓慢地眨了下眼，这是他唯一被允许表达的"情绪"。翻身坐起时，他的指尖触到枕边一个冰凉的金属物体——一枚边缘刻着数字的银币。昨夜入睡前那里明明空无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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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舌根泛起某种冰冷的金属味。这个数字组合唤醒了深埋在记忆底层的某个碎片：家长探视日。实验舱每年两次的特别活动，那些穿着考究的"父母"会带着精心设计的笑容出现，给予每个实验体三十分钟的标准亲情体验。

"认知污染程度，较昨日上升个百分点。"扬声器再次响起，这次换成了男声，"建议进行额外记忆清洗。"

沈枫将银币藏进袖口的暗袋，这个动作精准地避开了所有监控角度。三年零四个月，他每天都在练习这些微小而精确的反抗。左臂的纹身又开始灼烧，这次疼痛蔓延到了太阳穴，像有无数细小的金属虫在啃噬他的脑组织。

o:oa·中央大厅

孩子们已经列队站好，像一组精心排列的白色棋子。统一的制服掩盖了每个人身上不同的编号纹身，只有胸前的金属牌标示着他们的身份：号、号、号沈枫站在队伍末尾，注意到今天少了三个人。

天花板上悬挂的全息投影显示着倒计时：

[家长探视日·剩余o::]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戴着兔子面具的引导员踩着精确的厘米步距走来，声音甜腻得像是合成器调制的蜂蜜，"你们的父母终于要来了。"

没有人欢呼。没有人移动。实验体们保持着标准的微笑弧度，这是记忆清洗后的标准反应模式。沈枫用余光扫视大厅，现警卫数量比平时多了三倍，他们腰间的神经抑制器闪烁着待命的蓝光。

他的指尖在袖中摩挲着银币，金属表面不知何时变得滚烫。耳边突然响起一段杂音，像是老式收音机在调频时出的静电干扰。杂音中隐约有个女声在重复："降e调记住降e调"

"号，你的瞳孔出现异常扩张。"兔子引导员突然出现在他面前，面具上的电子眼闪烁着红光，"需要去医疗室吗？"

沈枫控制着眼轮匝肌的每一根纤维，让瞳孔恢复标准直径："不需要，引导员。可能是昨晚的记忆清洗副作用。"

面具后的眼睛盯着他看了三秒，然后突然弯成月牙形："好孩子。家长们会为你们的成长感到骄傲的。"

o:a·记忆清洗室

林小曼的记忆碎片像水母一样漂浮在数据流里。这是沈枫第三次在清醒状态下捕捉到这些外来记忆，他知道这意味着自己的血脑屏障已经开始崩解。

记忆画面中，一排排圆柱形培养舱在幽蓝的灯光下沉默矗立。每个舱内都漂浮着一个孩子，他们的太阳穴贴着蜘蛛腿般的电极，嘴角挂着完全相同的微笑。舱外的屏幕上跳动着绿色文字：

[记忆同步率：]

"快了。"一个声音在林小曼的记忆里低语，"再等等。"

沈枫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听觉信号，而是直接作用于神经系统的电子脉冲。他看见记忆中的林小曼抬起手——那只手正在变得透明，皮肤下浮现出荧蓝色的网状脉络。

"认知污染突破临界值！"远处的警报声与现实中记忆清洗室的警报完美重合。沈枫被强制弹出记忆片段前，最后看到的是培养舱玻璃上反射出的画面——无数个林小曼正用相同的角度偏着头，她们的嘴唇同步翕动：

"不是所有林小曼都值得被杀。"

o:ooa·中央大厅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大厅的照明系统切换成了温暖的橙黄色。这是"家庭模式"的标准设置，旨在刺激实验体的情感中枢。

大门无声滑开，家长们迈着完全同步的步伐走进来。男性统一穿着深灰色三件套西装，女性则是米色长裙配珍珠饰。他们的面部肌肉保持着精确的度微笑，眼角的皱纹都像是用同一个模具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