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混乱中,我只看到自己手腕上泛起的一圈圈红晕,像是字母游戏里的惩罚。
紧凑的脚步声传来。
“希希,你醒啦希希,太好了!”
我看到在混乱的医护人员中冲出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整个五官都在那张巴掌大的脸上跳动,每一个微小表情,都在我眼中无限放大。
我下意识攥紧拳头,没有任何原因。
男人朝我疾驰,不难看出他的紧张兴奋,甚至带着久违的欣慰。
“快检查呀!快点呀!”
我看着这个有些手足无措的男人,他的行为举止和他的穿着格格不入,像是一个毛头小子。
我微微张开嘴,嘴唇蠕动准备说些什么,但是长时间没有说过话,我料定那只会是呕哑嘲哳的难听话。
于是等到医生为我做完所有检查,喝下第一口水后,我难为情地看着这个满心满眼都是我的男人,羞涩地张着唇:“老公。”
我自己都有一些难为情,但又觉得这样是对的。
男人愣了一下,神情有一些不正常,嘴角微微抽搐,但是很快解开我的手铐,牵着我的手,无声地痛哭。
眼泪从他宽厚的掌心缝隙里溢出来,他耸动的肩膀无疑不在彰显自己的痛苦。
我惊慌失措,天哪,这哭成什么样,是一个小哭包吗老公?
棘手,难办!
更何况我已经好久没有和我老公相处过,从前那些撒娇哄人的小本事,早就在杂货间积灰了。
在这短暂的苏醒过来的时间里,我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在住院前结了婚,有一个美丽体贴的老公,我们爱情美满,准备度蜜月。
至于我为什么如此笃定闯进来在我病房里焦急的男人就是我的老公,那是因为我的脑海里只有这个人的影子。
和他一起读书生活,嬉笑打闹,甚至是一些旖旎的做爱的场景。
我感受到手背上传来的温热的液体,那些泪珠灼烧着我的每一寸肌肤,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莫名产生一种爽感,像是希望这个男人就这样哭死在我的眼前。
但我知道这是不对的,此时我应该摸着他的毛茸茸的后脑勺,将对方的脑袋埋进我的胸口,说一些甜言蜜语。
于是我这么做了,捏着他的手指,喊他暮之。
周暮之忽然一下子不管不顾的贴着我的脖子,伸出他湿漉漉的舌头舔舐我的肉。
我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
他的舌头无疑是柔软和灵活的,我长时间没有和人有过什么身体上的接触,这一下子刚醒来,根本就招架不住老公这样的挑弄,但我又实在喜欢,只能假情假意推脱,在他胸口拍了几下,这反而像是调情。
谁知道他真的停下来了,无辜看着我。
我:……
金丝眼镜因为他刚才在我身上的胡乱扭动而无法正常地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甚至是悬浮在空中,似乎下一秒就要掉落,泪珠半挂在下眼睑,楚楚可怜。
白皙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嘴角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