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百夫长不信邪地挺枪刺来,枪尖距其三尺便炸成铁屑。
“沧州三绝”图灵咳着血沫嘶吼,“好一个三绝”
图灵狂怒的狼头锤砸碎最后一名传令兵的颅骨时,霸剑寒芒已切开最后一队试图阻拦的契骨重甲。
他独目眦裂,望着冰面上倒映的三道身影——
徐明远踏剑光破空,南宫城卷血浪摧阵,秦映雪引雷霆裂地——
征东元帅竟将狼牙锤塞进口中撕咬,生生啃下半块玄铁!
“长生天弃我!”
他满口鲜血嘶吼,金狼盔被狂乱扯下掷向亲卫,“把本君的战旗烧了!绝不给沧州狗留旗祭!”言罢仓皇撤退。
三百狼牙卫反手捅穿自己腹腔,用肠肚缠结成链。
他们手挽手组成人墙,断肢处喷涌的血浆在冰面凝成滑道。副将阿台用弯刀削平自己左肩,将图灵按在血肉搭成的雪橇上:“走啊!”
徐明远剑气劈开人墙,却见图灵正被四匹瘸马拖拽,马尾上绑着燃烧的狼旗,焦臭味掩盖了逃亡踪迹。
秦映雪雷枪掷出,最后三名巫医跳入冰窟。他们以血融冰,沧水河突然腾起血色浪涛。
图灵在冰洞里癫狂大笑,声音消弭远去。
寅时三刻,契骨溃军出现骇人一幕:士卒们争相填入冰窟,用残缺躯体堵塞河道。
徐明远剑尖挑起半张燃烧的狼皮,南宫城踩碎最后一面狼头盾时,溃散的契骨残兵突然集体跪地,用断刃割开喉咙。
至破晓时分,契丹大营粮草焚毁七成,军械库尽数炸裂。
袁阳携降卒与三大营汇合。
此役焚毁粮草十万石,伤敌三万余,沧州围解。袭营八千将士折损不足八百,皆因火攻之效。
徐明远一脸震惊的望着少年。
“这是娃娃兵?”承云霸剑手指悬在半空,指着马背上还未及鞍鞯高的身影。
南宫城嗤笑,玄铁佩刀撞上袁阳坐骑的辔头:“昨夜带三千契骨降卒,摸进图灵大营的就是这娃娃——”
他忽然噤声,铁腥味随风灌进口鼻。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二十丈外的高坡上,北大营玄色旌旗正在割裂暮云。
马蹄声如密鼓迫近,秦映雪银甲上的血冰尚未化尽。
她掠过南宫城时马鞭在空中炸响,惊得那匹乌云踏雪人立而起。袁阳颈间骤然一紧,已被拎到将军鞍前。
“伤在何处?”女都统的声音比腕甲上的冰碴更冷,指尖却轻柔拂开少年额前碎。
袁阳第一次与救命恩人这么近距离接触。
小脸臊出柿子红。
“无妨,没,没受伤。”
白衣面色稍缓,“随我入城。”
少年应声紧忙跟随,眼中再无旁人。
老徐,看到了吗?别惦记了,北大营的种。南宫城拍了拍霸剑肩膀,摇头离去。
徐明远唇角挂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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