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铁钳般的手猛地扣住袁阳腕脉,“但非生死绝境,不可擅用。”
袁阳指尖刚触锤柄,掌背青筋突然蔓出血管状红纹。
双锤入手刹那,他脚下青砖裂如蛛网,却未出一丝声响。
“枪是秦统领订的,刀是融了陨铁进去。”
老周头将药铃系在锤柄上,“这对锤”,“是给你挣条活路!”
血珠滴落锤面,星纹竟活物般吞噬鲜血。袁阳抢过双锤舞个半式,锤风掀翻整面兵器架,而药铃未响分毫。
“记住,锤出无悔。”
“用的时候——别回头看。”
袁阳双手刚握住锤柄,老周头突然暴喝一声,独臂筋肉如蟒蛇绞动,一记“开山炮“直轰面门!拳风撕裂空气,竟在油灯火苗上扯出三尺真空!
“接招!”
袁阳双足陷地三寸,双锤交叉成十字硬撼。
“铛——“的巨响震得房梁灰尘簌簌,他双臂衣袖“刺啦”炸裂,露出青筋暴起的前臂。
老周头拳势未衰,变招“五岳倾”,独臂抡圆如战斧劈落!
“来得好!”
袁阳左脚猛跺,青砖“咔”地裂出丈余沟壑。
右锤自下而上撩出“掀海式”,锤风卷起地上铁砧砸向屋顶。
老周头大笑闪避,袁阳左锤已接“撼地式”,四百斤重锤轻若鸿毛点地,整间铁匠铺的地砖如浪翻涌!
“好个举重若轻!”
老周头独眼精光暴射,突然使出土匪“黑虎掏心”。
这一爪下去,三寸铁板都能捅穿,却见袁阳双锤如蝶穿花,锤柄尾纂精准点中他腕脉要穴。
老周头手臂一麻,袁阳的锤风已压到他鼻尖前三寸——
“轰!”
双锤突然变向砸向身侧,五百斤玄铁锤轻飘飘停在半空。
锤风余波将兵器架上的十八柄钢刀齐腰斩断,断刃“哆哆哆”钉入梁柱,排成个“止”字。
老周头喉结滚动,看着袁阳收锤时连灰尘都没惊动:“好小子这“锤听劲”的境界,老子练了四十年都没摸到边!”
少年收势,将双锤负在背上。
袁阳抱拳一礼,眼中战意消散:“多谢师父指点。”
周老头挥了挥手:“滚吧,别让秦丫头久等。”
药铃轻响间,他踏出铁匠铺的门槛,雪地上竟只留下半寸浅痕。
“这小子”
老周头揉着麻的手腕,突然踹翻熔炉。
炉灰飞扬间,露出地下暗格里一柄断锤…
袁阳负锤上马,向东疾驰而去。
身后,老周头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独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这小子将来的成就,怕是要远老夫啊”
马嘶破晓,袁阳负锤出城时,东大营狼烟正化作龙形。
老周头独臂举起熔炉,将半卷《锻器谱》投入烈火。
“叮铃——”
药铃在风雨中自鸣,袁阳抖开缰绳。
未察觉,身后铁匠铺的炉火正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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