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阳双锤旋舞如盾,锤风卷起满地断矛,矛杆与箭矢在空中对撞,迸的毒雾反倒笼罩了契骨骑阵,人马在惨嚎中皮肉溃烂。
赵晨自恃勇武,突然策马挺槊直刺。
这杆蟠龙金槊带着刺耳尖啸,槊尖暗藏的机簧射出七枚透骨针。
袁阳侧头避过毒针,左锤砸偏槊尖,右锤链索毒蛇般缠住马腿。
青海骢力猛拽,赵晨的雪蹄骏马哀鸣跪地,将主人甩进尸堆,金冠滚落时,袁阳的锤头已悬在皇子头顶不及三寸。
“小贼安敢”。
巴库特硬着头皮掷出弯刀,刀锋砍在玄铁锤上迸出缺口,袁阳反手锤柄捅进他肋下。
契骨领喷着血沫倒飞,撞塌了中军帐的立柱。
中军帐玄铁柱倒塌的烟尘里,四尊铁塔破雾而出。
夷蛮四将的玄铁重甲挂满碎肉,老大哈木的巨斧刃口还卡着半截马腿,老二哈土的重槊挑着串滴血人头,老三哈图的门板剑沾满脑浆,老四哈桑的巨棍缠着肠衣。
四件凶器卷起腥风,封死袁阳所有退路。
“裂地!”
哈木巨斧劈向马腿,斧刃未至,罡风已犁开三道地裂。
袁阳提缰跃起,青海骢铁蹄踏在斧背上借力,哈木双臂骨裂声被淹没在老二哈土的重槊突刺里。
槊尖毒龙般点向袁阳后心,槊杆暗藏的倒刺突然弹射!
锤链如毒蛇缠槊,袁阳手腕猛抖,哈土连人带槊被抡向老三哈图的门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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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钢重剑劈碎重槊的刹那,哈图虎口崩裂,门板剑脱手砸进亲兵堆,五名盾手被拍成肉饼。
老四哈桑的巨棍横扫马腹。
碗口粗的镔铁棍裹着啸音,棍头镶嵌的狼牙钉泛着蓝芒。袁阳左锤掀起硬撼棍身,金铁交鸣震塌十丈内帐篷。
哈桑口鼻喷血倒退时,袁阳右锤锤柄已缠住他脚踝,三百斤巨汉被抡成流星锤,轰然砸在哈木后背!
“噗啊!”
哈木脊柱断裂的脆响令人牙酸。喷出的内脏碎块溅上赵晨金甲,这位皇子正从尸堆往外爬。
袁阳踏着哈桑抽搐的躯体跃起,双锤交击迸出雷暴。
气浪掀飞哈图的重剑,剑刃旋转着削断帅旗旗杆,镶着夜明珠的旗冠坠落,被青海骢铁蹄踏成齑粉。
巴库特摸起把弯刀在此时偷袭。刀锋离袁阳喉头三寸时,少年脚尖挑起断枪甩中他的护心镜。
契骨领撞塌最后半截帐柱时,看见哈桑的巨棍插在自己坐骑眼眶里。
夷蛮四将的残躯堆成小山,血水汇成溪流漫过赵晨抽搐的金靴。
烟尘弥漫中,赵晨的金甲已被尸血染成酱色。
他哆嗦着抓起把沙土抹脸:“全军压上!取此獠级者封万”
话音未落,袁阳身形跃起十丈,锤风已扫飞他三颗后槽牙,赵晨惊恐的全然不顾形象,歇斯底里的嘶吼,“护驾,护驾。”
少年半空甩手一锤,挡在赵晨身前的前锋将军人头如炸碎的西瓜,红壤喷了他一脸。
青海骢长嘶着踏翻帅旗,镶着明珠的旗冠在铁蹄下碎裂如卵。
当袁阳踹开无头尸身跃上马背时,雁门关城下的巨弩正在绞弦。
他抓起魏燎的三尖刀掷向弩机,刀身贯穿三名弩手的串成血葫芦。
青海骢踏着满地碎弩冲过最后道壕沟,雁门关布满箭痕的城门轰然开启。
袁阳回望二十万联营的惨叫汇成腥风,焦黑的战象骨架与扭曲的重甲堆成京观。
青州军帅旗正在具装骑兵的践踏下化为破布。
他锤头挂着的半截狼头纛,在关门阴影里滴落粘稠的血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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