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意欲何为?”
王允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到貂蝉房门前,轻轻叩响了门环。
片刻之后,房门开启,貂蝉将王允迎入内室。
才过了须臾工夫,屋内猛然响起王允的厉声呵斥:
"貂蝉!你意欲何为?"
"莫要忘了,我可是你的义父!"
"况且你那弟弟尚在我掌控之中,你敢轻举妄动?"
室内烛光摇曳,貂蝉手持青锋长剑,眸中寒芒闪烁,步步紧逼。王允面如土色地倒退着,刻意提高嗓门,企图唤来府中护卫与自己豢养的死士。
"这丫头当真不叫人省心,竟闹出这般阵仗。"
王允府邸墙外的暗巷里,率领十余暗卫已蛰候多时。听闻府内喧哗,他轻叹一声,抬手示意:"动手吧,务必确保无人打扰貂蝉姑娘。"
话音未落,十数道黑影如鬼魅般掠入府邸,转眼间便将貂蝉所在院落团团围住。暗卫们散作扇形,将来援的护卫与死士尽数截杀。这些最低也有三流初期修为的暗卫,解决敌手从未过两招。
骤然间,院落内爆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不——!"
随着"吱呀"一声门响,貂蝉神色淡然地迈出房门,正瞧见院中驻守的。她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侧耳听得府内兵戈之声,遂上前敛衽为礼:"多蒙先生仗义援手。妾身已了结私事,可以动身了。"
颔道:"此处动静恐将引来巡城卫队,姑娘且随陆百二八先行撤离,在下断后。"说罢向驻足廊下的陆百二八打了个手势,后者赶忙疾步迎来。
"保护貂蝉撤离!我马上跟上!"
"遵命!"
陆百二八当即示意貂蝉随行,踏出院落后将两指抵在唇边,吹响尖锐哨声。
正在激战的暗卫们闻讯立即斩杀敌手,迅隐入夜色。
仍不放心王允状况,转身折回屋内查探。
只见王司徒昏迷倒地,双腿间血泊浸透衣袍,顿觉膝间窜起寒意,牙缝里挤出颤音:"嘶——"
"这姑娘下手竟如此毒辣?"
他后颈麻,暗忖:"必须尽快修书禀报主公,此女绝非善类。"
虽生得倾国姿容,手段却这般凶残!
莫非这就是采用自己献策后的结果?
恍惚间觉得自己捅破了不得的马蜂窝。
"再这么流血,怕等不到援兵就咽气了!"他咂舌嘟囔着,蹲身从怀中摸出暗卫秘制金疮药,拾起染血佩剑挑开衣物,将药粉倾洒在创口上。
待血色渐凝,这才收药疾退。
翌日拂晓,洛阳城炸开惊天传闻——
司徒王允在府邸遭人。
场面极尽凄惨。
"胡扯!王司徒被净身?谁编的浑话?"
"千真万确!守军弟兄昨夜巡逻时亲耳听见司徒府惨叫,赶到时凶手早已遁走,至于王司徒嘛嘿嘿嘿!"
"嘶!何方神圣这般狠绝?光是听着就毛骨悚然!"
"王司徒莫非不知凶手?难道至今昏迷未醒?"
"太医院传来消息,司徒半夜就苏醒了,但对此事三缄其口,其中必有隐情!"
"且慢!这位兄台究竟何方神圣?怎的六部九卿都有你的至交?"
(
“呵呵!我人脉广嘛!江湖人称洛阳小孟尝的就是在下!”
“哦?久仰大名!幸会!”
“哈哈!太客气了!”
……
类似的对话在洛阳城中不断上演。
即便身处乱世,也挡不住人们凑热闹的心,更何况这次的主角还是当朝司徒王允。
董卓的相国府内——
“哈哈哈!”听闻王允之事,董卓拍案大笑:“王允那老匹夫居然被人废了?真是天大的笑话!”
他确实有理由幸灾乐祸。过去一个多月,王允没少给他添堵,偏偏这老狐狸滑不溜手,既不过分挑衅,又懂得适时服软,让董卓抓不住把柄下手。
没想到竟有人替他出了这口恶气!
一旁的李儒却忧心忡忡:“岳父,此事恐怕得加强戒备才是。”——他生怕自己也遭此毒手。毕竟最近得罪的人可不少,若真遇上亡命之徒……
“有理!”董卓深以为然,“咱结下的梁子可比王允多得多,若真碰上这种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