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郝衡的安全,霍元晦让人去通知郝仲海回家,又留下曹虎护卫,他们则押着郝鹏先行回衙门。
牢门口,裴霜手指无意地敲击着刀鞘:“郝衡的表现不对劲。”
“你也看出来了?”
“我又不瞎!”她没好气顶回去。
霍元晦习惯了她这语气:“你提到郝鹏可能被无罪释放时,他异常紧张,连抓着我的手臂都忘了放开。”
郝衡对郝鹏的情感,并非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兄弟情深。
两人相处不过两年,没什么感情其实也正常。
“郝鹏应该不是杀郝伯山的凶手。”
“嗯。”霍元晦也同意这个观点。
首先,如果是同一个凶手,一般不会改变自己的作案手法,上次是用利器,这次变成下毒。
而且他们调查过,那日郝鹏一直待在家中算账,虽然没有目击证人,可他算的账可以作为物证,他没有作案时间。
裴霜转身进了大牢,她忽然想起来,有件事忘记问了。
下狱的郝鹏不悲不喜,静静等待着审判,见他们回来:“是想好我的刑期了吗?”
裴霜却问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问题:“你们酱料作坊有个工人丢了一把斩骨刀,是你给了他银子买新刀?”
“是,怎么了吗?”郝鹏都快忘了这件事,奇怪裴霜为什么要问这个。
“为什么?”
郝鹏低头思索:“当时……我与衡弟都在作坊里,是衡弟先发现的,他说那工人愁容满面,是为了一把丢了的斩骨刀,看着很可怜,他想帮却没带钱,就由我出面给了。”
所有有嫌疑的节点,都有郝衡的身影。
裴霜眯起眼,又问:“你说你无意中听见了郝衡与你二叔的对话,当时的情况是怎样的?”
“那日二叔吩咐我盘一盘即将出货的那笔帐,我算完了便想告知他,不料却听到了他与衡弟的对话。”
“你算账经常在家中算账吗?郝衡知道你那天要算账吗?”
“嗯,家中更清净些。他知道的,二叔吩咐我时,他也在的。”
裴霜蔑笑:“你就没发现这有什么不对劲吗?”
“什么不对劲?”
真是又蠢又坏又冲动。
郝衡明知郝鹏要算账,算账完后必然会去找郝仲海,适时提起财产分割之事,就是想勾起郝鹏的怒火。
这么简单的挑拨离间,也能上当,不过若是他没有心怀歹念,也不会中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