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小船能钻洞。”
“钻洞,什么洞?”
“桥洞。”这句是裴霜回答的。
她休息了会儿,精神头好了很多,仍旧没睁开眼,只能看到她震颤的睫毛,和一张一合的嘴唇:“与运河相连的河流,都被架了桥,堵上了桥洞,水能过人不能过。”
这些被堵的桥洞极大的妨碍了大家的正常出行,所以在监管不到的地方,有人会偷偷凿开一个小洞,以供小船通行。
裴霜当捕快当久了,一时没想起来还有这些“法外”通道。
“对,这位捕快娘子说的对。”船家附和。
霍元晦:“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哪能让你知道。”裴霜终于睁开眼,看傻子似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这熟悉的眼神。
霍元晦知道她休息够了。
他是官,当然不能让他知道。
他才上任,这几个月处理了一些事情,这事儿估计是还没处理到,回去就让人把桥洞都凿了。赵孙旺整的幺蛾子也太多了些。
“酱料作坊后门小河里,就停着许多一人宽的小舟。”是供河对岸工人上下工用的。
裴霜喊了几个船家,又弄来几条一人宽的小舟,一批人从风月楼出发,一批人从酱料作坊出发,她在岸上点香。
她要做一个测试。
大半个时辰后,裴霜远远地看见有一艘小舟回来了。
霍元晦瞥了眼未燃尽的香:“一个时辰,足够来回。”
从清河桥洞过,可以大大缩短走水路的时间。
可是虽然理清了郝衡在作案时间上做的手脚,但依旧没有证据,很难将郝衡定罪。
霍元晦眉宇一跳,微笑:“可以让他自乱阵脚。”
“你有什么鬼主意?”裴霜一看见他露出这样的微笑,就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霍元晦弯腰在她耳边轻语。
裴霜听着他的话,也慢慢勾起唇角。玩心眼子的认真起来,确实阴险。
次日,郝鹏被放回了家。
回家后,他一脚踹开了郝衡的房门,眼神冰冷。
“鹏哥,你……回来了?”郝衡喝茶的手一抖,茶水洒出来一些倒在地上。
郝鹏拎起郝衡的衣领:“我被放回来了,你很失望对吗?你是有意让我听到你与二叔的对话,郝衡,你的心思,深得很呀!”
郝衡仍旧一脸无辜:“鹏哥你说什么呢,是你下毒害我,我大方不与你计较,你简直颠倒黑白!”
郝鹏冷笑:“还在装,呵呵,你不知道吧,我能被放回来,多亏了二叔为我求情。即使你是亲生儿子,他们依旧心疼我。这个家的家产,永远有我的一份,我是才是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