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师的热情挽留下,两人又在医馆多住了一天。离开医馆后,流云带萧婉儿进了市里,采买了道观需要的物资后才离开并州。
城外无人之处,萧婉儿亲眼看着流云制造出一片空间,他将采买的物资投入空间中,又将空间隐藏。她的面前同样有一点物资,是流云刚刚才给她的。
“现在我教你制造随身储物空间。”果然,流云自己做完之后就要教萧婉儿了。
空间术法并不容易,萧婉儿学到下午才做出能装下那点物资的随身空间。又休息一会儿后,师徒二人才上路。这次,两人没有再去别处游历,而是径直返回碧云观。
到达碧云观时恰是深夜,流云让萧婉儿拿出随身空间内的物资,然后回小屋中打坐,他自己还要简单整理物资。到第二天早上,萧婉儿拉着裴应观一起做早饭,流云把该储藏的放好,把要给两个徒弟的都放到徒弟屋门前,直到早饭做好才忙完。
看着已经摆在桌子上的早饭,流云非常欣慰,端起碗吃汤饼。刚吃了一口,他就停住了。
“今日这汤饼,是谁做的?”
“是我做的,”萧婉儿弱弱举手,“师父,这个汤饼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挺好的,你自己快吃。”
萧婉儿狐疑,便夹起汤饼吃了一大口,而后也停住了——这汤饼,盐加多了。
【作者有话说】
开始进入第二部分。[让我康康]
交易
训练场内,萧婉儿和裴应观再一次对打。
自从游历归来后,裴应观在对练中便是负多胜少,而且胜场越来越少,最近几次更是一次没赢。他仔细复盘最近几场战斗,终于发现端倪。
“师妹可是学习了占卜?”
“是的。”萧婉儿回答。
裴应观沉默。虽然早便知道萧婉儿天赋异禀,她的学习能力还是让他侧目。
两人到贮藏肉的冰坑里拿出一只野鸡,进了正殿的后厨一起做晚饭。刚过完年流云就又下山了,也没有说原因,如今春日已经过半了人还没有回来。
神都城内,柳家大宅已经被锁上,里面空无一人。大门有被严重损坏的痕迹,如果有人能翻墙进入里面,也能看见满地狼藉。可惜被带着刀的小吏牢牢守着,是没有人敢去翻墙的。
司刑寺大牢内,柳家老小密密麻麻地蹲在几间牢房里。昔日官至五品的柳大人浑身是血,被小吏从审讯室拖回大牢,地上还有一道蜿蜒的血痕。
“老爷啊!”牢门砰地关上,柳夫人扑到柳大人身边哭嚎,立刻有看守怒喝:“把嘴闭上!”
哭声渐渐止歇,牢房中的人又陷入沉默。突然,大牢的门再次打开,司刑寺正竟恭敬地领着一个道士走进来。
“牢房污秽,仙长小心。”
柳鸣音靠坐在牢房角落,昔日光洁的锦袍早已脏污破烂,他听到声音后抬起头,眼前之人正是进神都前偶然看到的那个道士。
流云站在牢房外,将柳家众人的惨状看得一清二楚。他站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说,就转身离开。
他一言不发地走出司刑寺,直奔皇宫,走到皇宫门前时,女皇的侄子已守在宫门前很久了。
“道长来了,”他已经料到流云会来,行过礼后便请他入内,“陛下已等候你多时了。”
贞观殿内,女皇一身黄袍,端坐在正殿主位上,看向踏进殿内的流云。
流云不卑不亢地向她行了一礼:“贫道见过陛下。”
“多年不见,朕已经不再年轻,仙长却是风采依旧,”见到故人,女皇感慨,“只是仙长隐居多年,为何又来求见朕?”
“贫道兄长的后人近日下了司刑寺大狱。”
女皇笑了。
“仙长好像只有这种时候才会出山,上次是裴家后生,今日又是你兄长的后人。只是你当年隐瞒之恩已用来救走了裴家小子,如今再想用来救柳家人可是不行了。”
太宗皇帝在位时,流云曾进宫面圣。彼时陛下还是太宗后宫里的一个才人,他占卜出她的未来后选择装作不知,武皇掌权后才因手下高僧知晓此事,故而默许他在裴家流放途中带走裴应观。
流云思索后询问:“贫道可否知晓柳家犯了何罪?”
“当然可以。”武则天招来心腹女官,让其将审讯记录交给流云。
流云道谢后接过,仔细阅读这份记录,眉头逐渐拧在一起——柳家所犯罪责,证据清晰确凿。
“朕手下官员纵有手段狠辣之辈,其手下犯人却也并不冤屈。仙长关心自家后人,朕可以理解,只是若要效仿裴家故事,需让朕看到你的诚意。”
流云没有犹豫便接受了女皇的要求。
“贫道愿为陛下驱使。”
萧婉儿和裴应观还在等师父回来,却是等来了朝廷的加急书信。裴应观展开信件,急急看完,把信纸狠狠地拍在桌上。
“简直荒唐!”
萧婉儿走过去,把来信从他的手和桌面之间抽出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而后将信件叠起收好,准备回屋收拾行李。
“站住,”裴应观叫住她,“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为伪帝效命?”
萧婉儿生气道:“那师兄是想让师父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家人去死吗?当年师兄因师父搭救才得以活命,如今又不愿师父让自己兄长的后人活命?若是如此,师父当初可真是白救你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不再理会裴应观。他爱走不走,反正自己肯定是要和师父一起去神都的。
等收拾好东西要离开道观时,裴应观也站在道观前准备离开,见萧婉儿出来,跟在她后面。萧婉儿扫了他一眼,心中冷哼,决定一路上都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