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桥一点都没迟疑,出了门就往外跑。
既然圣都都已经传遍了,伺候乔媪来温泉山庄的武婢肯定知道。
她一脸正气凛然冲向武婢的住处,身为主子的贴身女婢,有关娘子的事情她必须了如指掌,才能保护娘子安危嘛!
阿桥还没从武婢口中套出话来,赵瑞灵已经看得双腮滴粉,面红耳赤了。
哦,这回不纯粹是气的,着实是又气又羞。
什麽叫她在讼师门前一身白衣,娇俏动人,惹得周将军见色起意?
如果她没记错,那时候她穿的是褐衣,脸上还贴着狗皮膏药呢,这周将军口味也太重了些!
还有那照照沦落狱中,周将军连夜探望,狱中难耐心悦,英雄救美……屁咧,她那是被狗东西坑进牢里的啊!
好家夥,路遇水匪劫船,照照不顾危险救周将军与水火,死也要死在一起,引得周将军情根深种……他的情根是拿别人的脑袋种的??
更不用提什麽官船上克制着感情互相试探,船尾一摔定情……不行,她要喘不过气来了。
拿随时让她淹死来试探,那吓死她,再吓死她,再再吓死她来反复深情?
这样的感情她实在承受不来。
“这写的肯定不是我和穆长舟!”赵瑞灵对着乔媪信誓旦旦,“漏洞百出,信的人都是傻子吗?”
“如果他对我……周将军对照照情根深种,她进了京那麽久,怎麽都没人知道呢?”
进门的阿桥下意识反驳:“说书先生都解释了嘛,周将军不忍郡主被人为难,解决所有後顾之忧才肯让所有人知道他的深情,这才是爱重哇!”
赵瑞灵:“……”你到底哪边的!
乔媪憋着笑安抚赵瑞灵:“不管是不是真的,只要圣都的百姓和那些打探的人信了,就都会知道您是醇国公百般筹谋求来的新妇,谁也不敢再为难娘子。”
毕竟‘周将军’连娶新妇都要解决所有後顾之忧,要是再有人不长眼,醇国公可不会客气。
阿桥捧着脸,一脸激动:“原来醇国公这麽早就对娘子动了心思,我就说,在官船上醇国公看娘子的眼神不清白!”
乔媪也信了:“这样吗?先前鹿鸣苑那次我就觉得醇国公对娘子有意,看来不是我的错觉。”
赵瑞灵:“……”你们清醒点!
他那绝对是准备坑我啊!
可说一千道一万,这麽一来,也算是解决了圣都各方打探的问题。
起码醇国公府把态度摆出来了,醇国公看重新妇,不惜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对瑞灵郡主的心悦。
阿桥眼神直往自家娘子腰上瞥,捂着嘴笑。
“说书先生说,世人都只知醇国公高大威猛,战功赫赫,夫人早逝,却不好女色,多年就只有一个嫡子,但私下里与醇国公亲近之人便知,醇国公除了打仗外,还喜娇软,好细腰呢。”
“娘子可别嘴硬,这圣都怕是再没有比您更娇软又腰细的了,醇国公一路上搂了几回……不用我提醒您吧?”
赵瑞灵沉默了,当然不用提醒。
算起来还真有这个可能,圣都的小女娘们,比她腰细的没她丰腴,比她丰腴的没她腰细,这人从她答应下来亲事,就不知道搂了几回了。
她红着脸嘀咕:“幸亏还没说他好亲人脸,不然我这清白可全没了,要话本子上说的是真的,我有点不想嫁了哇……”
她不是天真无邪的小女娘了,这要真嫁过去,只要这人在,她还有从床上站起来的机会吗?
乔媪:“……”夭寿了,这是她能听的话吗?
不是,都这样了,娘子还哪儿来的清白?
她捏着额角,实在有些头疼,隐晦提醒:“不嫁是来不及了,娘子还是想想,过些日子的宫宴上,该如何应对旁人的打趣吧。”
麻烦是解决了,但这话本子说得实在太过活色生香了些,少不得会叫有心之人借机污蔑醇国公和娘子早有首尾。
人家肯定不敢明目张胆说,但接着打趣的名头说些引人深思的话也是有的。
百步走了九十九,剩下一步都图个好名声。
别有用心之人就爱在这种时候恶心人,娘子必须得端住,可不能跟现在一样脸儿红得灯笼一般。
赵瑞灵一点都不愁,想也不想就道:“那自然谁惹的麻烦谁来应对打趣咯,我又不是见色起意的那个!”
她突然想起先前穆长舟说过的话,猛地支棱起来,冲着阿桥得意地吩咐——
“你跑一趟醇国公府,就说宫宴上让醇国公好好表现,若是损了我的名声,我往後每年都往西北给他送一头猪,叫他别回来了!”
阿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