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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归墟初成死寂新生（第1页）

绝对的黑暗。

不是虚空乱流那种狂暴的、充满毁灭性能量的黑暗，而是一种……死寂的、冰冷的、仿佛连时间与空间都彻底凝固的……绝对虚无。

凌尘的意识，便是在这片无边无际的绝对黑暗中，如同沉入万载玄冰的微尘，缓缓地……复苏。

没有痛。

没有光。

没有声音。

甚至……没有“存在”的感觉。

仿佛他的身体、他的灵魂、他的一切，都已经在那场浮陆崩殂的终极湮灭中，彻底化为了乌有。只剩下一点最本源的、近乎麻木的……感知，漂浮在这永恒的死寂里。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一点微不可察的……悸动，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这片绝对黑暗中悄然荡开了一丝涟漪。

那悸动，源自……虚无。

不，更准确地说，是源自那在混沌核心最深处、于万劫俱灭的最后一刻诞生的……归墟之点。

那一点绝对的“无”，此刻，却成了凌尘意识唯一的锚点。

嗡……

归墟之点极其微弱地……波动了一下。没有光芒，没有能量，只有一种……仿佛能吞噬一切、令万物归寂的……死寂意志，如同沉睡的太古凶兽，睁开了第一丝眼缝。

随着这一丝波动，凌尘那近乎消散的意识碎片，如同受到了无形的牵引，开始极其缓慢地、艰难地……朝着那归墟之点汇聚、凝聚。

过程缓慢得令人绝望。每一丝意识的凝聚，都仿佛在对抗着整个宇宙的熵增法则，在绝对的死寂中，强行攫取着“存在”的痕迹。

渐渐地，一点微弱的、冰冷的“自我”认知，重新浮现。

我是……凌尘。

我……还活着？

不……这不算活着。这只是一种……介于存在与湮灭之间的……诡异状态。

他尝试着“感知”自己的身体，却只“看”到一片虚无。他的肉身，他的经脉，他的骨骼……所有物质层面的存在，似乎都在那最后的归墟吞噬与虚空湮灭的双重打击下，彻底……消散了。

但……他的混沌核心呢？那归墟之点呢？

意识小心翼翼地“触碰”向那归墟之点。

轰——！！！

一股无法形容的、冰冷死寂、却又蕴含着至高无上吞噬意志的信息洪流，瞬间淹没了他的意识！

那不是记忆，不是能量，而是……法则！是最本源的、关于“终结”、“寂灭”、“归无”的……混沌真意！

在这股真意的冲击下，凌尘残存的意识仿佛被投入了宇宙终末的奇点，经历着一次次的大崩坏、大寂灭！每一次寂灭，都伴随着意识的彻底消散，却又在归墟之点的牵引下，于绝对的“无”中，重新凝聚出一丝更加凝练、更加贴近“归墟”本质的……意识碎片！

毁灭！重生！在绝对的死寂中，进行着最残酷的淬炼！

不知经历了多少次这样的轮回。

当凌尘的意识再次勉强凝聚时，他“看”到的不再是纯粹的黑暗。

在那归墟之点的最深处，一点极其微小、却无比凝实的、散着灰蒙蒙死寂光芒的……能量核心，正在缓缓旋转。核心周围，不再是狂暴冲突的各种能量，而是一片……绝对的虚无领域！任何能量、任何物质、甚至任何法则碎片，在靠近这片领域时，都会被无情地吞噬、湮灭、化为最本源的“无”！

归墟核心！混沌噬灵根的终极形态雏形？！

与此同时，凌尘感觉到，自己那虚无的“存在”，似乎与这片归墟领域，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共生关系？他即是这片“无”，这片“无”亦是他意识的延伸？

他尝试着，调动那归墟核心的力量。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种……仿佛能令周遭一切存在都自走向终结、归于死寂的……无形力场，以他（那归墟之点）为中心，悄然扩散开来。

力场范围极小，可能只有方圆数尺。但在这力场之内，连这片绝对黑暗的虚无，都仿佛变得更加……凝滞、更加……死寂！仿佛连“虚无”本身，都被进一步地……“虚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