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我去就是了!”她连忙求饶。
白婵躲在暗处的柱子下,看着茯苓被灯草喊走,脸上染上兴奋的笑。确定人已经走远,蹑手蹑脚的往屋子里去。里头的人还在屏风那头沐浴,哗啦啦的水声不断的响起。
似乎是听到了声响,那人喊了声:“茯苓?”
白婵也不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冲到木桶前,垫着脚往里看。面前的人眉目清冷,锁骨以下虽不算汹涌,可好歹还是有的,身体玲珑有致,一看就是女儿家的体态。
怎么会?
有些庆幸又有些失望,心里一时间说不清什么情绪。
水里的人就那么看着她,眸光冷冽。白婵瞬间有些尴尬,说了声对不起,转头跑了出去。
不多时有人端着木盆进来,门被轩紧,清冷的声音朝着屏风里头道:“穿好衣裳出来。”
屏风后头传来细细索索的声响,茯苓穿着衣裳从里头转出来,躬身道:“世子,她看到了,应当瞒过去了!”
“嗯,出去吧。”
茯苓又端着木盆重新出去。
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扰人心烦,屋里的烛火燃到一半,蜡泪顺着烛台往下滴。白婵坐在桌子旁,脸还红着,嫂嫂真的是女人,昀安真的是男人,那这俩人就不可能是一个人。
但为什么俩人都有一样的伤痕?
她的影子跟着烛火晃动,脑子好像也在晃动,完全思考不出结果。
想了许久,烛火突然猛烈的跳动一下,‘吧嗒’爆开,她吓了一跳,往后靠了些许,又开始盯着烛火看,眼前突然闪过方才的看到的一幕。
不对,方才浸在水里的人,面容虽与嫂嫂一样,但背部光洁细腻,根本不是嫂嫂的背。
她被骗了!
为什么要骗她,证明有鬼。她猛然站起来,推开门往外走,漆黑的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闪电,大雨倾盆。
前院有人尖叫,雨夜里显得格外渗人。
凄风苦雨,山雨欲来风满楼!
有脚步声朝着苏荷院来,平阳侯院里小厮伞也没打,哭着跑来:“二姑娘,不好了,侯爷,侯爷死了。”
白婵愣住,平阳侯——死了!
是哪路神仙干的?
乳娘和灯草听到声响披着衣服跑出来,祈湛和茯苓穿戴整齐也快步而出,廊下的风铃被风吹得猛烈的摇晃,似乎下一秒就要破碎。
“袁姨娘和大姑娘,大姑爷都在,就等二姑娘了。”
所有人都去了,她不去确实不好。
白婵让人撑了伞,在祈湛陪同下去往平阳侯院子。廊下的灯笼摇晃,雨水将她鞋子打湿,平阳侯的院子外灯火通明,袁姨娘和一众小妾的哭声混合在滴答的雨声里格外的凄厉。
几日进去时,白向晚和燕无懈也在场,平阳侯趴在冰冷的青石地面上,后脑勺破开一个大洞,血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