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锁的瞬间她整张脸都亮了起来,嘴角扬起我从未见过的甜蜜弧度。
那双曾经只会为我闪亮的眼睛,现在倒映着另一个人的名字。
我现在过去。”她慌慌张张地收拾书包,膝盖撞到床沿也顾不上揉,”我妈叫我…”这个拙劣的借口悬在半空,我们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跑到门口又折返,突然用力抱了我一下就像十二岁那年她被野狗吓哭时那样紧。
关门声响起时,我捡起她落下的发绳。
上面缠绕着几根长发,书桌上留着橙子被掰开的狰狞断面,汁水正缓缓渗透进木质纹理,就像某些变质的情感,再也擦不掉了。
后来青儿出现在我教室门口的频率越来越低,直到某天我发现我们已经连续两周没有一起放学了。母亲收拾餐桌时总会多拿一副碗筷,父亲看晚间新闻时仍会习惯性留出青儿常坐的位置。每次他们问起”青儿怎么不来吃饭了“,我都只能扯出一个笑:“小姑娘长大了啊。”
直到群里突然炸开刘少新恋情的消息。
照片里他搂着隔壁女高的校花,女生涂着晶亮唇釉的嘴角得意地上扬。
那天放学时,久违地看到了站在走廊拐角的青儿。
手指不停地绞着书包带。
我们沉默地走过曾经一起买奶茶的小店,路过总躲在下面接吻的老槐树,夕阳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在第三个红灯路口,她突然停下脚步。
我转身看见她眼眶通红,像小时候每次受了委屈那样咬着下唇颤抖。
我下意识张开手臂,她僵直地跌进这个拥抱。她身上还带着我送的柑橘味护手霜香气,”回来吧。”我在她耳边轻声道。怀里的身体倏然紧绷,泪水瞬间浸透我肩头的校服布料,可她既没有回抱我,也没有挣脱,只是任由自己哭得发不出声音。
路灯亮起的瞬间,她后退半步抹了把脸。
远处商业街的霓虹灯次第亮起,车流声忽然变得很吵。
青儿最后看了我一眼,那个眼神像是要把十八年的光阴都装进去。
然后她转身走进人群,背影很快被闪烁的广告牌吞没。
回家路上收到一条语音消息,点开是她带着鼻音的声音:“哥,橙子我放在你抽屉里了。”推门时闻到满室橙香,书桌上摆着剥好的果肉,每一瓣都剔除了白色经络就像从前每次闹别扭后,她求和时做的那样。
我盯着看了很久,直到月光把果肉照得半透明,才想起忘记告诉她,其实我从来不爱吃橙子。
第二天清晨,手机在枕头下不停地震动,屏幕亮起又熄灭,像某种不详的预兆。我睁开眼,发现闹钟还没响,窗外飘着细雨,天色灰蒙蒙的。
点开群消息,最新一段视频自动播放青儿一丝不挂地跪在刘少家的大理石地板上,泪水鼻涕糊了满脸,她紧紧抱着刘少的小腿,像个被丢弃的宠物般哀求:“少爷…别不要我…”
视频里传来刘少轻佻的笑声,他一把揪住青儿的头发逼她仰起脸,镜头清楚地拍到她胸口和腰侧布满淤青,白皙的皮肤上还有未消的牙印。
“乖,你这么听话,我怎么会不要你?”他像逗狗似的拍了拍青儿的脸,”不过你也知道,我不能公开和你在一起。”青儿拼命点头,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我知道…我知道…”
“远哥那边我帮你搞定了,“刘少的手指恶劣地划过她颤抖的嘴唇,”你可以继续做他女朋友。”他一把扯过青儿的头发,在她耳边低语:“但你的身体永远是我的,明白吗?”
视频突然晃动,画面变成俯拍角度青儿被按在落地窗前,刘少抓着她的臀部,毫不留情地将自己捅进了那个从未被造访过的禁地。
青儿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指甲在玻璃上抓出刺耳的声音,可当刘少开始抽动时,她的哭喊渐渐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呻吟…
画面突然中断,群里已经炸开了锅。
“刘少牛逼!这都玩出花了!”
“清儿这屁股也太顶了,刘少玩腻了记得通知兄弟啊!”
手机啪嗒掉在地板上,我发现自己竟然扯出了微笑。
青儿终于可以回到我身边了就像从前一样,牵着手放学,周末来我家做作业,在我父母的眼里仍然是那个乖巧懂事的青梅竹马。
只是没人会知道,每天放学后她都会跪在谁的床上,也没人看见她雪白校服下遮盖的淤青和牙印,窗外雨下大了,水珠拍打玻璃的声音很像谁的啜泣。
我弯腰捡起手机,发现青儿发来一条新消息:
“哥,今天的橙子我放在你桌洞里了。”
第二天放学时,青儿又像从前一样出现在教室门口,夕阳为她镀上一层温柔的金边。
她站在那里,校服裙摆被风吹起一角,脸上的神情既熟悉又陌生仿佛过去那个单纯的小青梅从未消失,又仿佛经历了某种难以言说的蜕变。
当我们并肩走过操场拐角时,她突然停下脚步,毫无预兆地扑进我怀里。
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发丝间飘来若有若无的薄荷沐浴露香气,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雄性气息那是刘少惯用的古龙水味道。
“哥,我们复合吧。”她的声音闷在我的校服布料里,带着潮湿的哽咽。我能感觉到她的指甲掐进我的后背,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一整天萦绕在脑海的复杂思绪突然清明。
从清晨看到那条消息开始,我就在反复质问自己要拒绝吗?
毕竟是我亲手把她推入这个深渊。
可当这个温软的身体真真切切回到怀抱时,所有理智都溃不成军。
去他妈的脸面尊严,去他妈的嘲笑议论。
这一个月失去她的痛苦远比任何耻辱都深刻百倍。
我收紧手臂,把她更深地按进胸膛,她锁骨上新鲜的咬痕硌得我生疼。
我知道今晚她可能又要跪在那个公寓里,任由刘少在她身上留下更多印记;我知道全篮球队都会在背后议论我;我更知道群里那些龌龊的视频永远不会停止但这又怎样?
我的手掌抚上她后脑勺,指缝穿过那些曾被别人粗暴拽住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