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周爷爷天天逼我,说要拿命跟我赌!他吓唬我!”
“李教授看着赵砚川欺负我,他一个屁都不敢放!”
“到了华沙更惨!那个叛徒指着我鼻子骂!骂我是土坷垃里爬出来的!”
“我一个人对付他们两个大男人,我得装作不害怕!”
她用袖子胡乱地在脸上抹着。
“我就是个乡下土丫头!我不懂你们那些弯弯绕绕!我就会做数学题!”
“现在好不容易熬过来了,你们又要抓我关进少年班?”
张勤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一双小拳头攥得死紧。
“我再也不想看见那些人!我再也不想被当猴耍了!”
“我想回家!我想我爸我妈!我想回我们村里种地!也比在这儿被人欺负强!”
整个会议室死一般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个孩子彻底的崩溃给震住了。
周老和李教授的脸火辣辣的,头几乎埋进了胸口。
一直沉默的王和平,猛地挺直了腰杆。
他一步跨上前,将哭得快要断气的张勤一把护在身后。
“各位长!”
王和平的声音都在抖。
“你们看看!看看这孩子被逼成什么样了!”
他眼睛血红,指着还在抖的张勤。
“少年班?对你们是荣誉,对她就是金笼子!”
“这孩子是从张家庄的泥地里一步步爬出来的!她身上还沾着泥,手上全是茧子!”
“她拼了命读书,是为了活命!不是为了给谁当门面!”
“她为国家拿回了金牌,把叛徒踩在了脚底下!她完成了你们交给她的所有任务!”
“现在她就想回家!就想看看她那个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爹娘!”
王和平的声音吼得嘶哑。
“你们还要她怎么样?!”
“非要把人逼死才算完吗?!”
“她才十岁!她还是个孩子啊!”
王和平最后那句嘶吼,让整个会议室的空气都凝固了。
为的领导脸色铁青。
“到底怎么回事?”
张勤抹了把眼泪鼻涕,哽咽着,把这一路上的事全都倒了出来。
从周老的“演戏”,到李教授的和稀泥,再到赵砚川的欺负。
什么激将法,什么生死赌约,什么叛徒暗杀,她一股脑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