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裴宵没再多言,吻了下她冒出汗珠的额头,“回府后我们补回来,妤儿可别再让为夫失望了,嗯?”
他这话带着威胁的意味,姜妤面色煞白。
裴宵却早已恢复清冷,挂着惯有的温柔笑意,揶揄道:“把为夫憋死,以后谁来伺候妤儿呢?”
他往常也这般没脸没皮的开玩笑,可如今再听,姜妤只觉得后背冒冷汗。
这夜,裴宵没与她同榻而眠。
但一把剑悬在姜妤头顶,从不曾移开。
翌日清早,两人便收拾了行李,启辰回京了。
马车上,裴宵一直正襟危坐,如往常一样云淡风轻,不知翻着什么书。
而姜妤则坐在右边,盯着窗外发呆。
她不敢回头,因为不敢看裴宵那双温润眼眸下,随时都可能爆发的暗涌。
裴宵说得对,昨天她躲了,今天呢,明天呢?
姜妤心里没底。
她得想办法,让裴宵回京后顾不上她,最好是能出个远差。
否则,他这样步步紧逼,姜妤根本无路可走。
姜妤正神游天外,忽而听到嘈杂的声音。
马车正经过青云寺山下的溪水村。
一座民宅外,一农夫躺在血泊里,看样子已经断气了。
不远处,一群村民举着农具,围住了一个锦衣华服的青年。
“你这杂种伤了刘伯,害了燕儿,今日必得以命偿命!”
“哪来的暴民,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们少爷是谁?”
两波人争锋相对。
姜妤瞧着那位“少爷”有些眼熟……
是孟言卿的表弟宋磊吗?
溪水村离京城近,皇亲国戚和平民百姓打起来,还闹出人命,很容易疯传开。
到时候,别说宋磊,恐怕连孟言卿也得受牵连……
马车已经走远,姜妤伸长脖子,仍盯着人群。
“妤儿在看什么?”裴宵即使盯着书本,也从未漏掉她的一举一动。
“没、没什么,风景不错。”
姜妤回过头,灵光一闪,暗自把腕上的玉镯丢了出去。
玉镯撞到了马车车轮,发出清脆的响声。
声音被马蹄声掩盖着,其实极弱,但裴宵抬了下眉毛,也不知道听没听清。
“既然风景好,那我该和夫人同赏。”裴宵坐到了她身边,长指掀开车帘。
此时,马车刚好颠簸了一下。
姜妤一头撞进了他怀里,将他扑倒在长凳上。
“好疼!”姜妤揉了揉脑袋,但并未起身,娇软的身体趴在他胸口。
她不想让裴宵看到外面的人,故作晕眩,揉了揉脑袋,“夫君这胸口是石头做的,这般硬!”
裴宵没挣扎,往她身前看了眼,如此俯趴着,凝脂般的肌肤圆润。
春光无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