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众人才知,瑞阳公主诈尸后,皇帝惶惶不可终日,特让钦天监来查。
钦天监给出的结论是:裴宵和瑞阳公主八字不合,让裴宵接瑞阳公主回京,亡灵有怨气才会诈尸。
而恰恰就是孟言卿举荐裴宵去扶灵的,皇上觉得孟言卿心怀不轨,这才暴怒。
一行人已经到了养心殿门外。
姜妤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一袭白衣的裴宵,下意识往门后躲了躲。
而裴宵似乎早有预料,悠悠转过头,露出习惯性的笑容。
他杀瑞阳公主时,也是这样笑的!
猜我敢不敢半夜偷你?
姜妤瞳孔骤缩,又看到孟言卿跪在院子里,应是被踹过,华服玉冠凌乱,十分狼狈。
王爷跪着,臣子站着。
裴宵迎风而立,好大的排场。
这种淡定也只有幕后黑手有了。
“不孝子,你恨不得朕早点死了算了?”
“你们这些人的心思,真当朕看不出来,朕薨了,你们好为所欲为是吧?”
……
书房里,响起皇上暴怒的声音。
随即,一只大瓷瓶破门而出,砸在孟言卿的脑袋上。
孟言卿不敢躲,迎头撞上去,顿时额头开了花,鲜血横流,跪在地上摇摇欲坠的。
瓷片碎裂开,划过裴宵的脸颊。
他也不可避免颧骨上划出了一道口子。
裴宵摸了摸脸颊上的血,鄙夷睨着脚下的孟言卿,却道:“皇上,微臣身份卑微,不配给瑞阳公主扶灵,差点损了南齐国运,是微臣有罪,与十三王爷无干。”
裴宵这话处处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揽。
可是句句又把瑞阳公主诈尸和国运联系起来。
皇上如此痴迷玄道,只会觉得瑞阳公主诈尸,会影响自己的龙运。
再往深处想,孟言卿与裴宵本井水不犯河水,突然举荐裴宵去扶灵,恐怕早有预谋。
这些不孝子,恨不得皇上早点没了,好继承大统吧?
这事被裴宵三言两语挑拨的更为复杂了。
云贵妃在外听着,不可置信地摇头,“言卿一向敬重圣上,怎会行这种卑鄙之事?这里面有蹊跷,一定有蹊跷!”
云贵妃为儿忧心,冲了进去,“皇上!裴宵他一直在京中,根本就没去扶灵,此事京中百姓可作证!分明就是他不尊圣旨,才导致亡灵有怨的!”
云贵妃狠狠剜了裴宵一眼。
他在城中做的事,真以为那么容易掩盖吗?
裴宵却不紧不慢,朝姜妤招了招手,“妤儿,过来。”
姜妤迟迟不动。
裴宵只好走到她面前,拉住她的手,“回皇上,臣的确去扶灵了,只是扶灵半途上遇到刺客,受了伤,担心那些刺客会找我夫人麻烦,才先一步折返回京的。”
姜妤白了裴宵一眼:此人真是说谎都不眨眼!
但皇上相信他,叹了口气,“谁忠谁邪朕心里清楚得很,裴卿受了伤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