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妤被灼到了,微微颤抖。
裴宵往身下看了眼,那个伤口有一点点破裂了。
刺目的红让裴宵脑袋清醒了些,盯着她的腿,蹙眉,“伤了不说?”
“裴大人还关心一个囚鸟的死活吗?”姜妤嗤笑。
“姜妤!”
“你不必假好心!”
什么难堪的事他没做过,这点伤算什么?
姜妤就算受痛,也不想听他言语羞辱。
姜妤再次闭上眼,苍白的小脸微仰着,一如赴死。
不,比死还难受!
裴宵记得当初她拿瓷罐砸他时,表情都比现在生动。
裴宵染了血丝的手握紧,指骨泛白。
无趣!
无趣的女人!
姜妤没等到他再有动作,但也不想保持如此暧昧的姿势,便问:“你好了么?好了就滚!”
她的话冷静得如同一场交易。
裴宵兴致全无,趔趄了一步。
姜妤终于得以松懈,立刻扶着腰站了起来,“裴大人,我可以走了吧?”
裴宵冷哼了一声,撇过头。
姜妤一刻也不想多留,裹好衣服,踉踉跄跄就往外跑。
头也不回!
“去哪?”裴宵声音冷硬。
“沐浴。”姜妤声音也同样不带一点温度。
“为夫的气息,就那么让你生厌吗?”
“……”
姜妤长睫轻掀。
没回应他,也没反驳他。
她的确不想她身上有一丝他的气息,她不是他养的猫,让他到处做标记。
姜妤没力气反驳,也没力气看他那张脸,一瘸一拐地离开书房。
裴宵猛地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丢回了圈椅上,“你给我留在这儿!半步都不许离开!”
他撑着圈椅扶手,将姜妤困在其中。
“裴宵!”姜妤双手环臂,浑身都是刺,“我已经兑现承诺,已经够了!够了!”
裴宵不紧不慢抬起她的下巴。
两人对视,彼此眼中都是荒漠。
再不复从前,眼神清澈,能照出彼此的影子。
他薄唇靠近,就在要贴上她颤抖的红唇时,苦笑一声,“你当我会喜欢一滩死肉吗?外面多得是乖顺的女人!”
裴宵邪肆地勾了勾唇,拂袖离开了。
裴宵匆匆走到回廊下,正撞上千仞。
“主子没事吧?”
千仞瞧他气色不太对,且窗纸依稀印出夫人独坐在圈椅上的身影,看上去特别萧条。
裴宵冷哼,“把翠儿送过来!”
“找翠儿做什么?”
“男人找女人还能做什么?”裴宵撩了下眼皮,转身往院子里去了。
这就让千仞更讶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