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夫人你想啊,这假死药假死药,必然是身死心也死,他身体虽然恢复温度了,心如死灰啊。”
“然后呢?”姜妤觉得慧觉的话多少有些荒谬。
但她实在想不通裴宵为什么没醒,所以还是俯身听了听裴宵的心跳,不禁皱了皱眉,“好像是没有平时沉稳有力。”
“是吧?”慧觉道了声“阿弥陀佛”,“这身子病了贫僧能治,这心病就只能夫人亲自献身医治了。”
她舍不得了
“是吗?”姜妤从未听说过还有这种病,狐疑望着慧觉。
可慧觉是德高望重的高僧,也不可能无聊到拿这种事骗她吧?
姜妤咽了口气,迟疑道:“要怎么治?”
“夫人若不信贫僧,不妨说些贴心暖心话,听听他心跳是不是有复苏的迹象。”
以裴宵那不值钱的样子,慧觉敢保证姜妤随便说点软话,最多不超过三句,他就能死鱼打挺,活过来。
慧觉以一种高深莫测的姿态,捋了捋胡须,“夫人,我们出家人不打诳语的。”
姜妤“哦”了一声。
裴宵到现在都昏迷不醒,什么法子都得试一试的。
姜妤便半信半疑地躺在裴宵怀里,轻唤了声,“夫君,我……”
轻柔软糯的声音喷洒在裴宵心口,姜妤清晰地感觉到裴宵的心跳加速了。
姜妤愣住了,“大师果然医术超群,好像真的有用!”
“……”
慧觉暗自叹息。
太高估裴宵的定力了,分明两个字就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那夫人慢慢治吧。”慧觉简直没眼看,双手合十,退了出来。
离开时,姜妤托慧觉去找找千仞。
她自己则一心一意留在屋里照顾裴宵。
两个人身上都脏兮兮的,姜妤担心裴宵再出什么事,索性就在榻前脱衣清洗了一番。
等她端着清水,来伺候裴宵时,裴宵体温回升了不少,甚至有些灼热。
“夫君?夫君?”姜妤惊喜不已地叫他,可还是没有回应。
姜妤没办法,只能把他从里到外扒光,先擦拭了身体,上了药。
这期间,他身体渐渐复苏过来。
姜妤红着脸脸颊贴着胸口,近距离听着他的心跳声。
跳得特别快。
姜妤有点累了,躺在他身上,指尖在他胸口打着圈圈,眼眶就酸了。
“夫君你快醒吧,我有点害怕……”
这些日子,姜妤何尝不是提心吊胆,既要面对各种冷言冷语,又要担心各方势力追杀,还害怕裴宵是不是醒不了了……
眼前皆是困境。
裴宵不在的这些日子,姜妤独自面对风雨,才知从前裴宵在外面对的是怎样的险境。
他从来都把风雨挡在门外,从不在她面前提起。
她只要藏在他身后,就是岁月静好。
裴宵有错,她自己也并非一丝过错也无。
他不说自己的难处,她亦无法体谅他的难。
夫妻三年,直到面临绝境,才感觉心在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