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不得好死!都想害我囡囡!囡囡……唔!”
房里的丫鬟捂住孟清瑶的嘴,将人扶到了罗汉榻上,绑她手脚。
孟清瑶这模样哪还有公主的威严?
“午间来姨母不是还好好的么?”姜妤唏嘘不已。
柳儿心疼地抹了把泪,“不瞒夫人,自小郡主出嫁那天开始,公主就得了癔症,尽说些匪夷所思的话。”
姜妤仍一瞬不瞬盯着不停挣扎的孟清瑶,“姨母刚说我们害死了郡主?”
柳儿摇头叹息:“是啊,想来公主真的是思女心切了,一会儿污蔑裴大人,一会儿连柳儿,甚至那掉光了牙的老嬷嬷,公主都怀疑人家害郡主呢!”
姜妤饶有兴味看了柳儿一眼,点了点头,“这么说来,姨母神神秘秘拉着我去绣房说什么秘密,多半也是胡话了?”
柳儿垂下头,“奴婢不敢置喙公主。”
这话分明就是默认了。
按柳儿的意思,裴宵没什么问题,一切都是孟清瑶疯了,才造谣生事。
姜妤抿唇,默了两息,“罢了,既然如此,我晚些再来看姨母。”
“你们也要当心照料,姨母这般胡言乱语,若被有心之人听去,不光姨母名声受损,夫君也少不得被人诟病。”姜妤交代道。
柳儿听她这么说,自是满口答应,将姜妤好生送了出去。
两人走过宝瓶门,姜妤才偷偷回眸。
她今天中午和孟清瑶独处时,孟清瑶说话还有条不紊,怎么突然就疯得不能好生言语了?
何况姜妤和孟清瑶刚刚隔门对视时,姜妤总觉得她眼中还有一丝清明,不停望向城北……
孟清瑶有话不能言?
“夫人,当心台阶。”柳儿发现姜妤心不在焉,扶住了姜妤的手腕,身子也堪堪挡住了她的视线。
姜妤才回过神来,余光打量四周,而后落在柳儿的金镶玉镯子上。
那镯子足金打造,镶嵌的也是上好的和田玉。
好生贵重呢!
姜妤用尾指勾了勾,“柳儿你这镯子真不错,姨母赏的?”
“啊?”柳儿的手拢了拢衣袖,干笑道:“是,是公主赏赐奴婢的。”
“姨母可真偏心呐,得了好物件儿也不想着我!改明儿她好了,我也得同她讨要。”姜妤打趣道。
柳儿却没跟着笑,嘴里低声附和道:“是啊,但愿公主早些康复。”
“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有圣上垂怜,赏些金贵药材,定能药到病除。”姜妤拍了拍柳儿的手。
柳儿却如触电般缩回,眸光闪了闪,“药、药到病除啊,只怕没这样的神药。”
姜妤不以为然,压低声音道:“我听闻宫中有一味清心丸,可解百病,公主是金枝玉叶,皇上怎么可能不给呢?”
“是、是吗?”柳儿咽了咽口水,“那就好、那就好,托夫人吉言。”
姜妤颔首,“所以啊,叫里面伺候的丫鬟长点心,你也知道姨母那是个快意恩仇的脾气……”
“啊!”
柳儿忽而一脚踩空,拉着姜妤一起跌下了回廊台阶。
孟清瑶脾气不好,惹了她的丫鬟小厮不知死了多少茬。
柳儿抹了把汗,呆呆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