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应答。
他让守在这里,千仞那个混不吝去哪了?
“妤儿?”裴宵拥紧她,薄唇轻啄了下她的耳垂,“别怕。”
姜妤心底冷嘲一声。
最害怕的时候,是她刚经历了贼匪的羞辱,又被他绑起来的那一刻。
过了那种恐惧的巅峰,姜妤现在更多的是麻木。
这些时日,姜妤已见识了这一辈子都没见识过的黑暗。
不管有意无意,都是拜裴宵所赐!
姜妤仍背对着他,没有回应。
裴宵揉了揉她的脑袋,还想说什么。
一把刀刺入了门缝。
刀锋凌厉,银光乍现。
“门被反锁了,不会那骚娘们儿回来了吧?”
“裴宵会不会也在?”
“怕什么?老子让他亲眼看着老子如何玩他的女人!”
……
领头人粗狂的催促声响起,砍刀一下下撞击着铁链,发出刺耳的声音。
每一下,姜妤都蜷缩得更紧。
“捂着耳朵,等我!”裴宵将她的手覆在耳朵上,起身往门外去了。
门豁然被撞开,一大汉的钢刀刚好举过头顶。
裴宵站在门口,冷眼迎着他的刀锋,“出去说,莫要影响我夫人休息。”
他声音云淡风轻,白衣敞着,衣襟下露出瘦弱的身体,白皙如雪,跟个女人似的。
别人怕他,领头的可不怕!
裴宵再狠辣那也是因为手握重权,座下有人为他卖命。
现今裴宵一个书生孤身一人,难不成还能斗得过他们十多个天风寨的兄弟?
这裴宵害了他们那么多兄弟,也该吃点苦头了。
领头人摸着下巴上的胡渣,往屋里看了眼。
姜妤虽背对他们躺着,但锦被下玲珑身姿依稀可见。
房里实在香得诱人。
大汉转而又肆无忌惮打量裴宵,“这小娘们刚跟兄弟们说她是我的女人呢,看来裴大人没把人照顾周到,不如让兄弟几个补偿补偿美人?”
“我说,滚!”裴宵冷冷出声。
深秋的夜,吐息凝结成冰。
“找死?”领头人双目赤红,猛地挥刀而下。
凌厉的刀锋抵在裴宵额头上。
冷兵器的颤音回荡,层层叠叠。
姜妤自是听得清楚,一个激灵,闭着眼往锦被里缩了缩。
良久,预料中的厮杀声没有到来。
姜妤悄悄转过身,恰见门合上了。
动作极轻,仿佛怕惊扰了睡梦中的人。
门外,裴宵被几把钢刀包围,刀尖纷纷对着他,一把刀甚至架在他脖子上。
他则轻手轻脚把门锁好,比了个请的手势,“小声点儿,去那边说!”
他太过镇定,镇定到明明掌握主动权的贼匪都被唬住了。
他往前走,一群人且进且退跟着他,隐入了密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