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芙染,你就不怕父皇追究……”
“大王爷、九郡王……你们与裴宵勾结,意图谋反,被本宫撞破,本宫诛灭反贼,何罪之有啊?”孟芙染抹了把脸侧的血,血溅染红了半边脸,格外狰狞,但又咄咄逼人。
姜妤有种感觉,孟芙染打算以清君侧为名,杀尽在场所有人。
包括她和裴宵。
姜妤感觉在劫难逃,紧张地挡在了裴宵身前,把裴宵的脸遮在了裙摆下面。
此时,寂静的人群中,突兀地响起威压逼人的声音,“长公主如此大功,该如何赏赐你才好呢?”
夫人扶我
孟芙染察觉气氛诡异,目光狠厉地循声望去。
慧觉大师正推着一辆轮椅走进了人群中。
其上坐着一耄耋老人,白发苍苍,双目如垂老的秃鹰有些浑浊,但一颦一动威严自显。
此人正是南齐明德帝,也是裴宵专程请来的贵客。
佛堂里发生的一切,明德帝都看在眼里。
他淡淡扫了眼孟芙染,最后却饶有兴味看向了姜妤。
姜妤感觉那束光冲着她肚子来的,忙伸手护住。
各方戒备,暗流涌动,静得落针可闻。
孟芙染怎么也没想到,关键时刻明德帝会出现。
孟芙染笑意凝固,气势一下子萎靡了,舌头打结,“父、父皇,我、我……”
“跪下。”他布满皱纹的眼再次扫视满堂血流成河,最后落在门口的无头男尸上。
“好一个长公主,意图谋反、斩杀手足,还有什么要辩的吗?”
孟芙染双膝一软,跪在明德帝脚下,“父皇!父皇!女儿不是故意的,女儿、女儿……”
孟芙染被抓个正着,根本无法开脱。
她死罪难逃。
可她不服啊!
“父皇!女儿凭什么不行?大哥是好色之徒,三弟软弱无能,十三弟是个病秧子,这些男人哪一个比女儿强了?女儿凭什么不行啊?”
孟芙染不甘地伏在地上,以头抢地。
明德帝双目一眯,微微俯下身,“你是说朕不行了?”
“我……”孟芙染连连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南齐总要立储君的,不该立贤吗?”
南齐皇女、皇子平等,一向立贤立长,孟芙染不觉得自己比任何一个皇子差,可她不明白皇上为什么就是看不到她。
“你说朕老了,该立储了?”
孟芙染的话并没有让明德帝有丝毫心软,反而怒意更浓。
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看着匍匐在脚下的子女没有一丝慈爱,反而像看眼中钉肉中刺。
他眸中杀意森森,“抓起来!”
“谁敢?”孟芙染突然抽出匕首,抵在了皇帝的脖颈上。
孟芙染走投无路了。
反正她早就做了诸多准备,如今北营也在她手上,边境亦是她的人。
里应外合,没有束手就擒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