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妤信他才有鬼。
马车颠簸,银铃敲打着脚腕,好像一只无形的手紧追着她。
加之他意味不明的话,姜妤紧张得大气不敢出。
裴宵坐到了她身边,指腹轻敲了下铃铛,“妤儿这里无人,要不要为夫……”
“不要!”姜妤果断拒绝了。
幕天席地,秽乱宫闱,他疯了吧?
姜妤立刻双手环臂,防备着她。
而越往朱雀门走,灯光越暗,人越稀少。
幽暗狭长的马路上,只听得马蹄上一下一下扣在心上,穿入了一片密林。
斑驳的树影投射在裴宵脸上。
他突然倾身过来,想要吻她。
姜妤立刻撇头避开了,“我刚看到有羽林卫走过去,众目睽睽做那种事,你裴大人可真是活佛!”
“哪种事?”裴宵却是一脸懵懂迷茫,望着姜妤,求知欲旺盛。
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好斗的野狗之气,他想什么,还用说吗?
浑猫儿,惯会撩拨人
“裴宵,你每天脑袋里只装着这些废料吗?”姜妤愤愤然瞥过脸,秀气的鼻尖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裴宵忍俊不禁,刮了下她的鼻子,“夫人错了,只有和夫人在一起的时候才想。”
姜妤:“……”
裴宵见姜妤不与他搭话,又道:“不过为夫刚说的是帮妤儿把脚腕上的铃铛解开,夫人在想什么?到底谁满脑袋都是那些事?”
“我……”
口灿莲花,衣冠禽兽!
姜妤说不过他,白了他一眼,“不需要裴大人出手,我自己会来!”
“好啊!”裴宵保持着手抵马车,困住她的动作,好整以暇盯着她的脚。
他灼灼目光笼罩着她,姜妤怕他又想出什么歪主意乱来,手忙脚乱,红绳越系越紧。
可若不解开,铃铛随着马车一直响,如影随形,就像裴宵的声音。
姜妤的神经快绷不住了。
姜妤并着双膝,因为紧张呼吸越来越急促,喷洒在裴宵脸上。
他将她微湿的鬓发掖到了耳后,温声蛊惑,“不然还是夫君帮你解?”
要么忍着,要么他亲自上手。
怪不得裴宵非要绕到这般颠簸不平的小路上来。
他早有算计!
裴宵眸色深了几分,“我与妤儿是夫妻,赤诚相对理所应当,这又算得了什么呢?来吧。”
猫儿已经乖乖回家了,裴宵并不想让她在马车上就把自己交代了。
他声音沉磁蛊惑,伴随着那种酥麻感,不停袭击人的意志。
姜妤越来越混沌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好,你帮我解吧。”
裴宵一贯波澜不惊的眸掀起一丝涟漪。
这是他没想到的答案。
不过也是他最满意的答案。
乖乖的她,是最可爱的。
裴宵蹲在她身边,扶住她的双膝,但并不急着做什么,而是循循善诱,“为夫都帮妤儿解忧了,妤儿是不是也该叫声夫君?”
他都不记得,姜妤都多久没叫他夫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