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时时刻刻被人盘算的感觉很糟糕。
马车已经到了裴府。
姜妤起身要走,裴宵拉住了她,“你本就是我的夫人,我亲得、抱得、也睡得,只要我想,那都是天经地义!”
“你真的觉得……”天经地义吗?
姜妤的话到了嘴边,舌头打了个滚,“你想要,我就必须服从吗?”
他歪理总多又强势,这几天姜妤也没必要跟他口舌之争了。
马车还没停稳,姜妤径直跳了下去,差点崴了脚。
但她停也没停,回了寝房,锁了门。
如此闹一通也好,免得他晚上纠缠不休。
裴宵也跟了上来,碰了一鼻子灰。
“姜妤!以夫为纲,不是你们看的书上的道理吗?”
裴宵虽从小到大孤身一人,没有跟女子接触过,但书上的道理就是如此。
她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不就爱死守这些破规矩吗?
他哪句话错了?
裴宵接连敲了敲门,没等到人回应,又折回了窗边。
姜妤正坐在窗边的罗汉榻上,见他过来,猛地关上窗户。
裴宵这次眼疾手快,将手卡在了窗户缝里。
木头窗户垂落下来,白皙的手背上,夹出了一道红痕。
姜妤死命压住窗户,他也不抽手,“你手断了,可别又怨怪别人!”
裴宵倒吸了口凉气,“你给我出来!裴家是没有夫纲了不成?”
先是乱跑,又想谋杀亲夫。
真真是欠教训!
姜妤才不理他。
反正早就把他得罪彻底了,多一点少一点没什么区别。
“你去书房睡!”
“睡什么书房?我偏要睡你。”
裴宵好不容易把她抓回来,是当摆设的吗?
“你最好是、现在就去、暖床,为夫、家法会轻点儿~”裴宵额头冒冷汗,疼得声音颤抖。
可姜妤还是抵着窗户,愣是跟他僵持……
两人的动静引来了老管家,“大人还没就寝啊?”
裴宵僵硬地“嗯”了一声,背靠在窗户上,负手而立,好掩盖自己被夹的手。
“夫人还在暖床!”裴宵故作镇定。
他可真敢想!
姜妤趁着他说话,把他的手丢了出去,彻底锁住了窗户。
姜妤满意了,刚要起身离开,却听窗外人又道:“也没那么快睡,夫人说今晚要把我夹断,得好一番折腾呢。”
!
姜妤一个激灵,掀开窗户,“你又说什么浑话?”
裴宵这人还要不要脸,跟老管家也胡说八道。
姜妤紧张地往外看了眼,老管家早就走远了,原是他自言自语。
姜妤松了口气,裴宵趁势半截身子趴进窗户里,晃了晃受伤的手,“夫人这不是要把我的手夹断吗?怎么就是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