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知此行凶险,他也不能弃苍生不顾。
沐川领命,抱拳道:“祈安身子骨弱,烦请陛下替臣好好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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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初雪醒来时已是晌午,焦宝守在床边,四周家具摆放颇为眼熟。
既回沐府,沐川为何不在?
傅初雪声音沙哑,“沐川呢?”
“府外有禁军把守,谁也伤害不了主子,您安心修养就是。”
“问你什麽就答什麽。”傅初雪皱眉,又问了遍:“沐川呢?”
“东川侯他……”
“他怎麽了?”
“他不让说。”
傅初雪给他一个脑瓜崩,“狗奴才,他不让你就不说?要不你改姓‘沐’算了!”
焦宝端来药碗,“主子先喝药,喝了药,小的就说。”
傅初雪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东川侯说您刚毒发,去西陲路途奔波……”
傅初雪打断:“备马去西陲。”
“东川侯在前线指挥作战,您去不是要拖累……”
“我不是累赘。”傅初雪掀开床褥,冷冷道:“眼下形势紧迫,我不去,反而会被他拖累。”
马车虽不如战马跑得快,但军队安营扎寨需要时间,这就导致傅初雪来到善县时,沐川刚交代完排兵布阵。
他们的交集始于善县借粮,此刻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
沐川身着玄铁重甲,亦如初见那般,傅初雪不觉看呆。
“祈安,你怎麽来了?”
傅初雪拉上账门,堵在账口,亦如沐川做过的那般。
“怎麽,我不能来?”
沐川身形高大,能堵住门,傅初雪身材细瘦,此等行径毫无威慑力。
“能来。”沐川将他抱到床上,“沿途奔波,先歇会儿。”
傅初雪捉住他的手,说:“攘外必先安内,眼下唯有你能肃清倭寇,嘉宣一日不将潘仪定罪,你便一日不出战。”
潘仪用传位密诏制衡嘉宣,傅初雪用大虞百姓的性命逼嘉宣,手段虽下作,但唯有如此才能破局。
沐川摇头,“我不能为了给十万唐沐军报仇,弃善县十万黎民百姓不顾。”
傅初雪沿途奔波耗尽精力,神情恍惚,脑袋有些转不动。
触及底线,说再多也拦不住这头蛮牛。
对牛弹琴,道理讲不通,倒逼权臣用美人计。
傅初雪急中生智,解了衣衫,拉着沐川的手向里探,贴着他的耳朵叫了声:“夫君。”
沐川瞳孔瞬间放大。
傅初雪香肩半露,深情款款,“临死前,我还想再放纵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