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冷吹香雪的桂花树下,骆姝绽开笑容,目光一刻不停地追随一头扎进馆子的方轻茁,她好像在铜墙铁壁前摸到了丝窍门。
稻花鱼
不起眼的苍蝇馆子,方轻茁和骆姝面对面坐在门口随意摆起的折叠木桌。
等面间隙,方轻茁在筷篓里挑挑拣拣,最后捻出双一次性筷子:“一会相机修好,你拍你的素材,我找我的灵感,反正市区无论是打车还是交通去哪都方便。”
他的划清界限立刻遭到骆姝的反对:“不要。”
他眼皮都懒得抬,没商量地说:“不要也得要。”
骆姝正襟危坐:“我一大早抹黑起床跟着你东奔西跑来到这儿,谁也不认识,而且做好的计划全打乱了,我不管,你去哪我就去哪。”
她举起三根手指保证,“我发誓不会拖累你的,吃饭住宿可以都算在我头上。”
附近几桌食客纷纷竖起耳朵,仿佛在看晚间档私奔狗血肥皂剧的目光滴溜溜地在两人身上打转,其中几个男同胞摇头叹息好似在说,兄弟,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在她短短几句台词引导下,方轻茁成功从渣男变成了软饭男,他抚额从牙缝挤出:“不会说话就别说了。”
店老板娘在这时端来两碗热气腾腾的汤面:“羊肉面好咯。”
骆姝接过她那份加了卤蛋,鸡腿的全家桶,吹了吹热气:“好香啊,谢谢老板。”
老板娘瞧着天真无邪的姑娘,在望向方轻茁的时候,明显多了丝白瞎这张脸的情感色彩。
桌子很矮,方轻茁尽可能弯下腰才能吃上口热乎面,骆姝撸起衣袖,挽着一边头发哧溜吸进根面条,享用过程头发老滑下,影响干饭速度,她边绑头发边毫不吝啬地拖腔发出赞扬:“方轻茁,你好厉害哦,随随便便来的一家店都那么好吃。”
骆姝拢起长发绕了几圈皮筋捆成个低丸子头,然后打开手机相机满意地照了照。
方轻茁将这一幕收进眼底,说了句“别拍马屁,吃完赶紧出发。”继续埋头吃面。
这算松口同意让她随行了,骆姝连连点头答应,生怕他后悔。学着方轻茁舀了一小勺辣椒油拌进碗里风卷残云,抬眼,对面方轻茁的吃面频率和她稀奇的一致,在第三次同频低头后,她终于没忍住:“方轻茁,你有没有觉得我俩好像在拜堂?”
方轻茁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被她的大放厥词逼得瞬间红温,吃到一半的食物差点没喷出来,抽出张劣质抽纸,拭了拭嘴唇。
“闭嘴。”
“再胡说八道,我现在就走。”
骆姝登时抿起嘴自觉噤声。
周遭再一次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起来,隐隐约约伴随一些凶,狠,暴力等负面词汇。
很好,无端又招来非议,扣在他头上的帽子又多一顶家暴男。
吃了二十年的饭,
唯有这顿方轻茁吃得受尽了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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