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外,方轻茁大步流星走在前头,手上牵着个状况外的骆姝不放。
形象这么快崩塌,骆姝很自闭,导致这一路如个提线木偶安静乖巧。
猝然,接二连三的打雷轰隆声搅动如墨夜空,要变天了。
方轻茁却像听不见般坚持一意孤行。
电光骇人,骆姝没忍住提醒:“方轻茁,要下雨了。”
握在腕骨的温度消散,男人回过身,同时头顶一道银白色闪电骤然袭来,划亮他喜怒难辨尚且算不上平静的脸色。
雨水说下就下,劈头盖脸地往二人身上砸,雷声与心跳齐鸣,方轻茁凝神敛思片刻,才领着骆姝跑到附近搭有遮阳篷的店门口避雨。
门头稍窄,空间有限,方轻茁虚贴墙面,额发湿成一绺一绺,本来戳在眼皮上的长度此刻挡住眼睛,略显狼狈,但难掩英俊。
用手胡乱拨了拨头发,有几滴水珠甩到隔壁骆姝脸上。
起初他并没察觉,直到余光里的人频频闪躲的动作,瞄过去,没比他体面到哪里去,罩着大几号的防风外套,被人欺负拿水枪喷射过的惨白脸蛋,扎着高马尾露出的湿漉漉发际线碎发,有一成语形容他俩再合适不过,狼狈为奸。
想帮她擦一擦,觉不妥,想问她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挺能骂的?觉不妥,想调侃她如果他不出面,是不是真一挑三,胜算多大?也觉不妥。
到底为什么啊?
可想不通的问题何止这些。
天地间一时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和各怀秘而不宣心事。
裤兜的手机在不断震动,骆姝掏出来,段然的名字明晃晃地占据整个屏幕,她左右有难,细不可闻的半无措半求助:“要怎么解释?”
方轻茁也看见了:“该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
“那我们算什么关系?依旧不认识吗?”
滴雨的屋檐氤氲着专属深秋的凉意,与一串无关紧要的来电铃声互相交织。
他答非所问:“我衣服在你身上。”
骆姝误理解为他冷,欲将衣服还他,手刚碰上拉链。
“我想根抽烟。”
“啊……”
“我烟在你穿着的外套口袋里。”
这人话老说半截,骆姝无奈地揣进衣兜,确实有盒烟和枚一块钱一个的塑料打火机。
消费水平咋还降了,递给他,他先从烟盒取出根烟衔在牙关,偏头,骆姝已经摁亮打火机在等他,是要帮他点烟的姿势。
细雨抚过的潮湿空气中弥漫着烟草燃烧气味,火焰浮动映亮双方的眉眼。
对视几秒,方轻茁取下烟,情不自禁地深深注视她,清澈见底的眼眸可太能藏了,险些让这对眼睛糊弄。
他喜欢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