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自发誓,定要方轻茁顶着这张脸给她当狗。
带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势在必得,染了红色指甲油的食指轻佻地点在他胸口:“跟我打一炮。”
方轻茁冷漠地垂下眼睑,居高临下俯视踩着高跟鞋仍比他矮大半个头的庞净瑜,昏黄灯光不偏不倚洒在那双好像天生薄情的眼睫。
庞净瑜仰起脸,不得不承认,被这样的方轻茁盯着很有感觉,双腿情不自禁发软。
只不过,下一秒男人轻轻翕动唇瓣,刻薄且不堪入耳话语倾泻而出:“嘴巴饥渴了去找别人口,我没空看你表演。”
按在胸腔撩拨他的手指头丝毫不怜香惜玉地说撇开就撇开。
领教过方轻茁的嘴上不饶人本领,庞净瑜早学会了自我免疫,于是,娇嗔地向他撒娇:“那帮你口,好不好?”
厌恶溢于言表,方轻茁只觉得她有病,想男人想疯了。加上他如今是真没工夫和她瞎折腾,绕开人大步流星迈入电梯间。
电梯降至地下车库,方轻茁坐进驾驶座刚摁下启动键,庞净瑜不死心尾随,趁其不备钻了空子爬进副驾甚至还将车门锁死。
“还没有人拒绝过我。”她拉扯方轻茁颈间松松垮垮领带,“方轻茁,我告诉你,我缠定你了。”
说着便要解开他上身紧实的衬衫纽扣。
方轻茁内心毫无波澜,沉静凝她半晌:“说完了吗?”
“……”
“我对你没兴趣。”
“现在没兴趣,一会可说不定。”庞净瑜笑了笑,愈发胆大的双手下滑抚上裤腰,“听说你一直没交女朋友,虽然我不信,但
今晚……”
她挺胸故意显出傲人事业线,顿了顿,“我一定让你好好体验体验。”
方轻茁没阻止,别开脑袋,忽地露出抹强势且不近人情嗤笑。
“我有。”音调低而沉,仿佛在叙说一件令他无法反驳事实。
“什么?”庞净瑜停下动作。
方轻茁终于在这会采取行动,敛去笑意,粗鲁地扼制住女人抵在他腰间的手腕骨,话音随着掌心收拢力度一点点加重:“我说,我有女朋友。”
现在正在参加联谊的女朋友。
想到这,方轻茁就气得牙痒痒,骆姝这人他就说吧,嘴里就没个老实话。
腕上痛感来袭,庞净瑜疼得难受,不敢置信摇头,思前想后这定是方轻茁为了拒绝她而胡诌借口:“不可能,我调查过,你明明没有……”
“在学校。”方轻茁冷冷打断她,“在学校谈的女朋友。”
空气稀薄,车厢内寂然无声,庞净瑜胸脯起起伏伏:“没关系,我不介意。”
“可我介意。”方轻茁借着手上力道,手臂猛地一甩,庞净瑜顺势摔倒在那真皮座椅里。
他躬身逼近,扫射在她身上的眼光鄙夷得不能再鄙夷,“说白了,你这样上赶着献身的女人我至少见过一卡车,一身廉价不自知的优越感,以为喷点香水露出几两肉就能博人眼球,往人身上蹭一蹭就得饿狗扑食,感觉全天下的男人就应该败到在你石榴裙下,殊不知愚蠢至极。”
庞净瑜骨子里的骄傲悉数被打击,她皱起眉:“方轻茁。”
方轻茁丝毫不受影响,就着看垃圾眼神继续抨击,“不好意思,我很挑食,什么庸脂俗粉什么莺莺燕燕,入不了我法眼。我不是慈善家更不是收破烂的,所以最后一次警告你,自己滚下车,别来烦我,不然就等着我拿着今晚的行车记录仪在全深城地广大屏24小时无间断循环播放。”
在庞净瑜敢怒不敢言的直视下方轻茁果断打开车门让她下车,没走两步方轻茁又摇下车窗喊住她,就当庞净瑜以为他后悔了而流露出期待神色时,他凉凉开腔:“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女朋友不仅比你漂亮,学识涵养照样甩你好几条街,还有我不喜欢硅胶假胸。”
庞净瑜傻傻地驻足在汽车轰鸣的尾气中后知后觉,磨着牙凿着齿,还得是方轻茁,杀人诛心,伤害性高就算了羞辱性还极强。
深工大每年光棍节都有传统节目,与大学城各大高校组建联谊,今年胜旧年,隔壁的研究生学院也史无前例参与其中,报名人数水涨船高。
方轻茁按着庄赫给的地址风尘仆仆来到联谊餐厅,定在十米远门外似有感应般一眼就搜索到坐在窗边的骆姝。
一桌四人相谈甚欢,身边的女生应该是她室友,见过。对面的两名男士眼生,看来就是隔壁院校的联谊对象,其中一位小白脸的眼珠子不加任何掩饰地黏在骆姝脸上,看直了都。
倏忽,身旁的男性同伴推搡了一下他,挤眉弄眼偷偷使了个眼色不知说了什么由头,成功将谷佳倩一同支走。
一时间,只剩下骆姝和那个碍眼的假正经。
为什么要喊他假正经,因为他慢条斯理地捻起桌面的一份蜗牛,挤了一点酱料进去,做作地端详许久,似在介绍菜品该如何享用,最后无微不至地用叉子挑出亲自投喂到了骆姝嘴边。
这温馨画面还真叫人抓狂。
看到这儿,方轻茁目光灼灼地透过玻璃盯着他们,像捉奸的原配,不,他就是名副其实的原配。摸出手机准备敲去语音电话质问,在点击前停顿了一秒,他解释不出现在的心理活动,只明确地意识到生理的情感驱使击败所有理性,这半个月以来的画地为牢,打破了,他亲手打破的。
在谷佳倩以帮忙为由头被叫走后,骆姝一个人如坐针毡,原本这联谊她无心掺合,可捱不住谷佳倩软磨硬泡。什么是不是好姐妹?什么狠心让她一人独自赴约,万一被人骗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