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轻茁脸色是从所未有的阴森:“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不是一直清楚?”
顾扬可太满意他这副跳脚模样,要了瓶水,在他肩头拍了两下,一字一句嘱咐,“今晚射击馆不见不散。”
跨年夜
入夜,方轻茁准时赴宴,踏进私人俱乐部时,顾扬架着把步枪已经打了七发子弹。
射击场枪声接连不断,一声比一声稳。
察觉余光里有人影出现,顾扬眉心折出十分专注,一鼓作气扣下扳机。
十枪十环,看到成绩他满意地摘下防噪耳罩和护目镜,睇一眼方轻茁:“来比一场。”
挑了把手枪,方轻茁得心应手装好弹匣,上膛,右手举枪,左手托稳,毫无过多准备动作,食指一动就是速战速决。
手枪后坐力大,每射出一发子弹,弹壳飞洒出来,他愣是没半点表情,在连射了九下后最后一发明显迟疑了半秒。
相比之前的稳扎稳打,这回靶场传来的枪声快狠准。
顾扬双眸微眯,几乎凿穿靶心的靶板却意外打出了个6环,放水放得堂而皇之。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方轻茁卸下不可一世,四目相接:“你赢了。”
有意思,利己主义者也会低头也会有亏欠心理。
顾扬转身离去,一腔不悦逐渐被势在必得所替代,尽管胜之不武。
方轻茁不紧不慢随后,这一天早该来的,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那伙人怎么有的他联系方式,中间搭线的人又是谁,了然于胸。
会员休息室,无形的隔阂在静谧空间内肆意流淌,仿佛有一股互相较劲意味穿插在二者之间,彼此都不出声就看谁先扛不住。
间隙,方轻茁的手机连续响了几声,惹得顾扬频频关注,他们都知道方轻茁有开免打扰的习惯,眼下谁发来的消息不可言喻。
果然,下一秒有人就坐不住了。
“扬子,长话短说,这事是我对不住你,既然已然如此,那十万我来还,无论多少倍,你说个数,我补偿。”
顾扬端起杯柠檬水,眉眼如雨雪凝冻:“那我受到的创伤,受到的背叛,你打算怎么赔偿?”
“尽管提条件。”方轻茁顿了顿,指尖蜷了蜷,“倘若你肯不计前嫌,让这件事翻篇,算我欠你的。”
他话一落,顾扬就不顾形象地放声大笑:“太好笑了,让我别计较,你,方轻茁,劝我大度。”
方轻茁的脸色在他的笑声中变了又变。
“说句难听的,如果是你在经历我这些破事,未必有我这份海量。”顾扬猛地止住表情,“要条件是吧,甩了骆姝,我要你当众甩了她。”
“告诉她这全是场恶作剧,我便捐弃前嫌不再去找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