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披肩,耳垂上坠了不大不小的珍珠,宛如纯洁干净的白色百合。
电梯一层层往上,祖孙俩都没有说话。
贺学礼不知道孙女打扮这麽隆重是要带他去哪儿,看着对面映出的人影,心里也不只是感慨还是什麽,一股股的往外冒着水儿,浸润心底的那片土地。
李呈就等在电梯口。
顶层原本是用作会议室和临时转移间的,不常有人走动,现在更是除了他们三个便空无一人。
而此刻,李呈一身和爷爷同色系的灰色西装,笔挺修身,衬得整个人都清和优雅。
他带着笑接手推着爷爷的轮椅,宛栀接过他手里的捧花,在爷爷面前站定,郑重的放到爷爷怀里。
沿着走廊地面上花瓣的指引,他们向着另一头的房间走去。
每走一段,就会两起彩色的小灯,粉色白色相间闪烁,和缓的音□□过棚顶的音响流出,像是某种主题是幸福的进行曲。
最後到了会议室,李呈将轮椅停靠在背光的地方,他将准备好的相机放到爷爷手里,参数都已经调好了,爷爷只需要按下快门即可。
于是在爷爷的见证下,李呈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戒指,缓缓单膝下跪。
他没有多馀的话语,只是将丝绒盒打开,取出戒指。
“宛栀,嫁给我好吗?”
“好。”
宛栀擡起手,看着自己被他套牢。
那是种很微妙的感觉,有一丝的心慌,有一丝的眩晕。
贺学礼这才明白今天这一番是为什麽,眼睛里不由得湿润起来,看到这样的画面,仿佛身上的疼痛都消散了,儿孙的幸福就是最大的解药。
这边宛栀也为李呈带上了戒指,素圈的铂金对戒,是宛栀钦点的。
之前的五金太过贵重,她工作也带不了华丽或者繁杂的款式,这样简简单单的刚刚好。
戒指的侧面带有磁吸,十指相扣的时候会自动相吸,要很用力才能分开。
宛栀也是牵手时被引力一拽才发现,笑李呈幼稚,李呈不说话,默默把手扣得更紧了。
爷爷又开始犯瞌睡了,头一点一点的,宛栀刚靠近又被惊醒,混沌的双眼眨了眨,逐渐聚焦,举起相机给宛栀。
宛栀接过,李呈贴着耳朵一起看——全是糊的。
人影没有一张是清晰的,但莫名的看起来很温馨,宛栀想,可能是因为阳光正好,空气里的尘埃都分外可爱。
她精挑细选了一张给晴晴发过去。
风铃在窗边悬挂,背景模糊的只能看清男生跪地看向眼前的女孩,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果不其然引来晴晴羡慕嫉妒恨的一顿哀嚎。
当天下午晴晴就杀了过来,缠着爷爷也给她拍一张,不过郑垣燃手头有工作,等晚上赶来时爷爷已经睡着了。
晴晴十分遗憾,又不舍得吵醒爷爷,只能等明天爷爷精神好些的时候再为她拍。
为此她还勒令郑垣燃把明天的工作推了留在怡和祥待命。
郑垣燃只好打了几通电话把明天的会议都改成线上,让助理把需要审阅的文件送过来再顺便送几套西装和礼群。
正打着电话,晴晴擡手示意他不必了,另只手拿着一张信纸,眼睛紧盯着上面。
他走过去,晴晴看他一眼,眼圈已经红了,瘪着嘴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声来。
郑垣燃看过去,是封手写信,字体很大,笔画带着细微的颤抖,但仍能看出来笔锋的犀利,遒劲有力。
【吾孙晴
爷爷年老深感日短
惟愿你能健康快乐其馀皆是无用
贺学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