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看着修,乖乖地道:“修,我现在太大了,我去吃你的话,触手会把你的喉咙弄伤的,你能伸舌头给我吃吗?”
这个要求在初遇不久的时候问出也提过。
那个时候的修很冷漠地拒绝了,他根本不认为自己会做出如此主动的事。
但现在,在硕大的水母的包裹下,在喉咙中近乎于恐怖的触手下,修很小心地伸出了一点舌尖。
刚伸出来,就被水母整个吃了下去。
【生命值+12h】
【生命值+12h】
【生命值+12h】
……
吃完的时候,温初的生命值已经来到了三十三天。
修微微喘着气,死死蜷着鱼尾,伸手推开了偷偷摸摸往他的尾巴上摸的触手。
“我不需要解压。”修红肿着唇拒绝。
“真的吗?”温初还想在争取一下,“如果是因为上次我摸的不好,这次我会进步的。”
“我不要。”修坚定拒绝。
温初没办法,他总不能强鱼所难,只能收回触手。
喂完温初,等鳞片处的异样恢复了之後扯掉了海藻,再带着温初去和独角鲸汇合,修又去浅海看了看情况。
这次他带回来了一个好消息。
“海上风暴停了。”修对面前的一鲸一水母道,“今天中午我可以正常带着温初去水面上看方向了。”
“好哦。”温初欢呼了一声。
随即,他又想起了昨天独角鲸说的话,伸出触手拉了拉修的胳膊。
“对了,修,今天中午我可以自己去海面上吗?”
“嗯?”修疑惑,“你想做什麽?”
“想让你休息呀。”温初很直接,“独角鲸婆婆说你很累,我已经学会怎麽辨别方向了,我想帮你的忙。”
“以後我都帮你去看方向,这样是不是能让你多喜欢我一点?”
帮忙=减轻修的压力=让修和他睡觉
水母的思路非常简单清晰。
修却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温初。
水母当然不会有表情,无论是在什麽时候,这只半透明的水母都是这样黏糊糊地凑在他身边的。
又乖又诚挚。
只是完全不理解感情,有的时候真诚的能让他气到人仰马翻。
但归根结底,温初的所有行为的出发点都是想要对他好。
哪怕是摸鳞片这种……过于冒犯的行为。
在温初的角度,就是他一直想要对自己好,而後被自己冷言冷语地甩开拒绝了而已。
修在此时甚至忍不住生出了一点拒绝温初摸鳞片的愧疚感来。
他应该先和温初说清楚的,水母只是想帮他摸鳞片,又不是想要他的鳞片吃他的触手,反而是他一直反应过度。
甚至在一开始,他就想过要在旅途中向温初教授鱼类的性常识,以自己的这件事为切入点再合适不过。
但解释又难以啓齿。
修担心自己解释之後反而给温初打开了另一扇大门,让温初意识到他们先前的纠缠究竟有多暧昧。
若是温初因此提出进一步的要求,他又该如何拒绝?
修张了张嘴,和半透明的大水母对视,最後败下阵来。
只是浮上去看看情况,一般也不会遇到什麽危险。
“好。”修低声道,“注意安全。”
“等回来之後……我们单独谈谈。”
虽然水母又笨又迟钝,根本不觉得自己委屈,但修觉得,至少自己不应该因为信息差难以啓齿,就让温初始终在他这里吃瘪。
哪怕是水母,时间久了,或许也会难过吧?
不同于修的纷杂思绪,温初很高兴,他轻快地答应下来,伸出触手给修敬了个礼:“我会很好地完成任务的——你想要和我谈什麽?是可以和我一起睡觉了吗?”
修:……
修面无表情:“不是这件事,等你回来再说,你脑子里除了睡觉能不能装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