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我妈皱眉。
“咖啡和便签。”他说,“大学时我也这样做过。她不喜欢被人看见软弱,所以我从不在人前出现。”
我妈低头看着那本日记,手指慢慢抚过封面。
上面写着六个字:从校服到婚纱的约定。
她的眼眶有点红。
“你们……打算以后怎么办?”
“继续走下去。”他说,“不管多难,我都不会让她一个人扛。”
我妈没再说话。
她走到阳台边坐下,把行李箱拉到脚边,像是准备住几天看看情况。
江逾白看了看时间,“我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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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他走到门口。
他穿好外套,回头看了我一眼,“没事了。”
我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看着他。
他伸手,把我的衣领理了一下,“别紧张。”
门关上前,他最后说了一句:“下次开会,我会在楼下等你。”
我站在玄关,听见他的脚步声走远。
回到客厅,我妈还在翻那本日记。她指着其中一页问我:“这张照片,是你高三那次烧,自己走回家的路上?”
我凑过去看。
是我抱着书包走在路灯下的背影。那天我烧到三十八度,没人接我,自己坐公交回来,一路咳嗽。照片角落的时间显示是晚上八点十七分。
背面写着:“我想送她回家,但她拒绝了所有人。我跟了两站路,确认她进了小区才走。”
我妈抬起头,声音有点哑:“他……一直这样?”
我点点头。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把日记抱得更紧了些。
窗外阳光照进来,落在沙上的围巾上。那条围巾是去年冬天我随手买的,颜色普通,一点都不贵。江逾白昨天出门前,特意把它叠好放进包里,今天早上又拿出来。
他说,怕我冷。
我走过去,把围巾拿起来,放进衣柜最里面的抽屉。
关门的时候,听见我妈在后面叫我名字。
我转过身。
她坐在那里,看着我,像是第一次认真打量我长大后的样子。
“林溪,”她说,“你要是真觉得他行,妈就不拦着。”
我没说话,只觉得胸口松了点。
她站起来,拍拍我的肩膀,“我去洗个澡,累了一路。”
我看着她走进客房,关上门。
屋里安静下来。
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楼下正好有一辆车启动,缓缓驶出停车位。
是江逾白的车。
他没回头看,车子平稳地开出小区大门,消失在街角。
我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摸了摸口袋。
那里还留着昨天那张便签。
正面写着“数据错误在第页”,背面是他用铅笔写的那句话。
我把它拿出来,对着光看了一会儿。
然后折好,塞进日记本里。
那本深蓝封面的育儿日记,就放在床头柜上。我走过去,翻开新的一页。
笔尖停在纸面上。
我想写点什么,却不知道从哪开始。
最后只写下三个字:
今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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