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为他,谢逾白从来不会来这种场合。
江逸没隐藏自己,来了的一个小时里,有半个小时都在看他,直到林飞羽戳他肩膀,“逸哥,女生给你点歌了,赏个脸。”
江逸翘着二郎腿,安逸地陷进沙发里,“今天没心情,不想唱。”
“别呀,大家全盼着呢。我已经忍受白嵩他们鬼哭狼嚎一晚上了,我值得拥有你的歌声。”
江逸打算拒绝,一只修长好看的手拍了下他的腿,江逸被拍得抖了下,“你干嘛?”
谢逾白撩起眼皮看他,“去唱。”
“为什麽?”
“别人听过,我没听过。”别人两个字被他咬得有点重,江逸秒懂,醋精又开始了。
没办法,哄着呗。
他们点的是粤语歌处处吻,这首歌跟月半小夜曲一样,江逸很拿手。他酷野的气质,漫不经心又吊儿郎当唱这首歌,显得他格外风流洒脱。
唱过很多次的歌词,今晚不知道怎麽回事,每当他看向谢逾白的时候,就会卡词。连续两次漏词之後,江逸心里有点慌,控制自己不去看谢逾白,越控制越关注,整首歌唱得很不顺畅。
同学们倒是没发现,大家眼睛冒星星地看着江逸,被他的气质倾倒。
这个年纪,很多女生有慕强心理,别班女生喜欢学霸的多,十一班不同,江逸实在太有魅力了。
他的外貌万里挑一,直接出道秒杀很多娱乐圈小鲜肉。他的性格外刚内润,对待校霸混混打架稳准狠,对待班级女生该有的风度一点也不缺。
谁能拒绝长得帅气,又有人格魅力的人?江逸不需要任何修饰,不用穿任何奢侈品,单凭一张脸,就可以将人俘获。
秦悦是他的忠实爱慕者,他的家境有些差,父母年初闹离婚,她本来成绩很好,因为家里这些破事,成绩一落千丈。那时候的她万念俱灰,想死的心都有,甚至有一天,她跟着学生会的人,发现有一个人没锁天台门,她走了上去。
站在天台上,往下看去,一切那麽渺小,她的理智跟崩溃在拉扯,那时,她看到了篮球场熟悉的身影,漂亮的三分球,豹子一般灵活的动作,飘扬的深栗色发丝,甩动的时候,发丝扬起悠扬的弧度。
江逸打篮球的时候特别有魅力,右手手腕处总是戴着黑色的护腕,左腿膝盖处也戴着同样的黑色护膝,他的身材偏瘦,笔直的长腿,很好辨认。
他一边在酒吧打工,一边打篮球,听说他有个小妹妹,放假了要照看。他的妈妈改嫁了,对他不闻不问,这样辛苦的他还在坚持,自己为什麽不能坚持?
秦悦走下天台,走到篮球场,刚好江逸打完球,双手撑着膝盖,喘着气,少年的脸白里透红,是她看过最好看,最鲜活的一张脸。
其他队友看到她,调侃,“哪来的女生,等谁的?”他的语调有些轻浮。
江逸笑骂着回,“林律,你真够缺德的,球赛结束了,篮球场你家开的?估计来看篮球队,哪个傻逼把球传给了对方球员。”
秦悦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小声地说,“我是来看你的。”
周围几个大男生起哄,哦!又一个来表白的,江逸女生缘太好了。
秦悦不自在,她不是那个意思,直摆手,窘迫极了。
一个篮球瞬间砸向了那几个男生,他们立刻闭嘴,江逸投完篮球,警告他们,“留点口德,滚远点,我班同学找我有事。快给我同学道歉,再逼逼一句,打一下。”
“对不起了啊,同学。”队友欠欠的道歉。
江逸抱着球,夕阳洒在他的身上,“你是学习委员吧?找我什麽事?”
秦悦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我知道了,是不是任老师派你来的,我今天确实有两项作业没交,太困了,给你添麻烦了。我一会儿回去补,先交英语,英语好写点,数学不太会,宽限一下,明天交行不行?”
秦悦毫无预警地说:“你累吗?江逸,我很累。”
江逸单手托着球,十指转动着球,颀长的身姿,生机勃勃的侧脸,带着热气清润的声线,“人活着,哪有不累的?但你看,夕阳很美。”
那天的夕阳一千橘红,漂亮至极,正如江逸那麽引人注目。
校花告白也被他拒绝了。秦悦很庆幸,她对江逸是类似于粉丝的心理,只希望他好,看着他就已经足够,正如现在江逸唱歌,歌声飞进了每一个人的心里。
一曲结束,林飞羽夸张地说,“逸哥这风骚的模样,不知道今晚多少女生要失眠了。”
江逸给他一脚,“滚远点,瞎说什麽,唱错好几处,闹心。”
“有吗?我们根本没听出来。不信你问陈最。”
江逸看向陈最,陈最笑了笑,“我不熟悉粤语,没听出来,还有,很多人光看你脸了,歌只是附属。”
“对对对,而且我看到谢总用手机录屏了。”
江逸微愣地看向谢逾白,“你录像了?删了!刚刚没唱好。”
谢逾白双腿岔开,手自然地搭在沙发上,闻言一动不动,“不用删,留着回去帮你分析哪里唱错了,下次改进。”
“我知道哪里唱错了。”江逸动手去掏他的兜,手刚碰到休闲裤的口袋,手指被捏住。
林飞羽等人的视线没看过来。
谢逾白薄唇微扬,眼皮半垂着看他,不咸不淡地说,“刚刚那麽多女生爱慕地看你,我很不爽,想在这里抱你,你还敢往我跟前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