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脑壳开始疼,音量拔高,“我想跟他睡,用等到现在?”
谢逾白一口心头血差点吐出来,脸色阴翳:“你想过是不是?跟他上床。”
卧室有个衣柜,上面是深灰色的玻璃,谢逾白一拳砸了上去,指骨发麻,血一滴滴顺着玻璃碎片往下流。
江逸的怒气冲到天灵盖,大跨步冲了过去,握住他的手腕。
谢逾白的指骨上划开两道寸长的口子,皮肉翻卷着,能看见底下泛白的骨膜。几枚细小的玻璃碎片嵌在红肉里,手腕挣动,碎片往深处陷了陷,鲜血顺着指缝往外冒。
江逸脑子嗡嗡直响,耳朵听不见声音似的,眼底发红,“你他妈搞什麽?自残?”
江逸拎来急救箱,“啪”地搁在床头。
“擡手。”他捏着酒精棉按向伤口。谢逾白想抽手,江逸反手攥住他手腕,“再动,我把碎片全摁进去。”
谢逾白僵住。
江逸用镊子挑出玻璃碴,动作很稳,血涌出来,他拿无菌布按住,重得谢逾白闷哼一声。
“砸的时候没想过疼?”江逸声音发沉,扯掉绷带重缠,这次下手更重,谢逾白手指泛白。
“你……”谢逾白咬牙。
江逸俯身压近,挑着眼尾看着谢逾白,“我问你,我现在日你,你报不报警?”
江逸声音冷冷,眼神有些疯狂,“你不是觉得我跟谁都能来麽?现在试试,看我是不是真像你想的那样。”
谢逾白的脸涨红,一半是怒一半是慌。他能感觉到江逸的重量压在身上,胸膛贴着胸膛,烫得他浑身发僵,他被气疯了,涨红着脸挤出一句话:“你敢就来试试,看谁日谁?”
谢逾白想起这些天的思念。他昨晚半夜回来,直接去江逸家等,对方彻夜未归。
他安慰自己,江逸在医院陪朋友。天亮了人还没回,电话不接。谢逾白下午要赶车回去,想着去医院看他一眼,这一眼,把他的心扎疼了。
谢愈白抛去克制,眼底的侵略性彻底暴露,用力扣住江逸的腰,“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嗯?你以为我是好欺负的?”
谢逾白翻身把人压在身下,手往下探:“现在换我来问问你,我这麽做,你报警吗?”
江逸懵了,脑子一片空白。清晰的触感从那里传来,被攥得紧紧的。
这麽多年,从来没人碰触过的部位第一次被人碰触,他脸颊一点点变红,脖子也染上了红,舌头打结:“你,你先放手。”
谢逾白欣赏地看着他的表情,眸色深深,对他的话置之不理。他单手握住江逸挣扎的双手,举过头顶,“我真心对你,你弃如敝屣。身体跟心,我总不能一无所获。”
江逸像被沸水浇透,浑身的血涌到了面上。脸颊红得发涨,眉骨泛着热意,呼吸乱了节拍,气息变黏:“谢逾白,你……”
在他无比震惊的表情下,谢逾白身体向下压了压,狭长深邃的眼眸锁着他,薄唇动了动,欲语还羞。
那个向来清冷高傲丶不可一世的人,竟然如此,江逸骨头缝里都透着麻,手臂软得撑不住身,声音发虚发颤:“你起来……”
谢逾白动作没停,眼底情绪复杂,有受伤,有不甘,有忘我的疯狂。
江逸腕骨抵在床头,磨出淡淡的红。锁骨窝陷着,被呼吸吹得泛起细密的一片红,眼瞳里的光散了,只剩片迷蒙的水色,睫毛湿了半截。
他能感觉到谢逾白呼吸的热度,铺天盖地压下来,让他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
极致的瞬间,他眼瞳失了焦距,下唇咬出了红痕,慌乱提醒,“你丶躲开……。”
谢逾白在原地愣神。
眼前这画面太疯狂了。江逸脑子炸了,眼睛恨不得闭上,脸上的红潮漫过下颌,羞窘不已。
谢逾白从来没有过这种经验,一时之间眼眸睁大,神情震惊。
“你不去洗一洗?”江逸羞耻到脚趾蜷成一团,侧脸埋进枕头,露在外的耳尖通红。
谢逾白才反应过来,像被雷劈了,食指发颤地擦了一下鼻尖,看到上面的液体,表情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