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问,“那个袋子里面是什麽?”
“三明治跟汉堡,保险起见,你先吃包子,热乎的,不会有什麽问题,三明治也是早晨新做的,毕竟是凉的。”
江逸看着包得褶皱不均匀的包子,咬了几口,口感意外地好,他脑海中浮现谢逾白这张矜傲的脸,站在厨房包包子的情形,没来由的笑出了声,“你怎麽能去做饭呢?”
“我是人,为什麽不能做饭?”
“大少爷不是有人伺候?”
谢逾白瞥他,“大少爷也要伺候人。”
到了东大门口,傅现,傅临等在那里,江逸匆忙跟他告别,“考完试见。”
谢逾白扯了下他的袖口,声音沉沉,“江逸,祝你考试顺利,梦想成真。”
江逸倾身,在他右手虎口处亲了一下,“等我。”
他下了车,正在等待检查准考证,傅现给他介绍一会儿要去的体育馆怎麽走,江逸的手机响了,是二姨。
二姨知道今天考试,为什麽忽然给他打电话,他看了眼时间,距离考试开始还有四十分钟,来得及,他接通电话。
“小逸,我知道你今天考试,就是问问你,知知刚刚有没有跟你走?”
江逸脊背一寒,一颗心不断往下坠,“二姨,你慢慢说,怎麽回事?知知没跟我走。”
她的声音很慌乱,断断续续的,掺杂着喘气声,“刚才店里有点忙,知知正在店门口玩,我接了个电话的时间,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再找她,她……她人不见了!”
江逸仿佛一下子被人抛到了海里,不断下沉,手脚像灌了泥,“她不见了多久了?”
“半个小时,不,40分钟了。”
江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冷静一些,“街坊邻居找了吗?我妈带走了吗?”
“那段时间我刚好跟你妈妈通了电话,你妈妈在医院,她没来过。”
“报警,二姨,立刻报警,我马上回去。”江逸拔腿往门外跑,傅现追上他,“马上进考场了,你干什麽去?”
江逸慌了神,“我有点事,今天可能参加不了考试了。”
“你在说什麽?江逸,这次考试你准备了很久了,这几个月训练这麽苦,你要临阵脱逃吗?”傅现还记得江逸为了有资格参加考试,在篮球比赛中带着伤上场,他这麽拼命地训练,每次带给他考试的讯息,他眼中散发着明亮夺目的光。
江逸见状,只能说,“傅现,我妹妹走丢了,现在不知道人在哪,我必须回去。”他的眼神散乱,急切又痛心。
“我开车送你。我的车就停在校门里面。”傅现开得很快,江逸到家的时候,警察也上门了,距离知知失踪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江逸四处寻找,两个多小时以後,他满头大汗,头重脚轻,脑子里不断出现知知可爱单纯的小脸,又想起他看过的残忍的小孩子被拐走的遭遇,江逸要疯了。
在他六神无主的时候,有一只手拉住他的胳膊,江逸本能地甩开,汗水滴进了他的眼睛,他透过朦胧的水汽看到了谢逾白的脸。
谢逾白双手按住他的肩膀,“江逸,你冷静一点,我去过二姨家了,有人说见到过一个黑衣男人,他戴着口罩跟黑色鸭舌帽,那人,我们见过。我分析这不一定是个拐卖事件,一般的拐卖事件是随机作案,不可能战线拉到一两个月这麽久。”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现在我让你回想,你认识的人有没有人,有动机会带知知走?”
江逸暴力地揉搓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思索了片刻,“有一个人,知知的亲生父亲,不过,他现在应该在坐牢。”年前知知被骗到公园的角落,江逸有点模模糊糊的印象,那黑衣人的身形似曾相识。
“应该?”谢逾白捕捉到他话里的不确定,“把那人的详细信息给我,我立刻派人查,你先跟我去车上。”
江逸摇头,靠着车身,不断地搓手,给二姨打电话,给警察打电话询问进度。
谢逾白接到了好几个电话,面色越来越阴沉,“江逸,目前初步怀疑是陈峰带走了知知,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她没有危险,你不要这麽激动。现在我们兵分两路,你去警察那里报案,通过警察寻找陈峰,我用我的渠道去找。”
江逸大步往回跑,谢逾白还想跟他说什麽,他根本听不到。
谢逾白把车开到知行律师事务所,掌心握着一把军工刀,四年半以前的一幕幕再次在他面前浮现。
谢承怎麽可以这麽无耻,这麽卑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