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周惊弦在写题,桑渡特地放轻了脚步声,却没想到还是被周惊弦发现了。
突然被握住了手腕,皮肤接触的一刹那,桑渡又想到了不久前在浴室发生的事情,于是他有些别扭地抓了把头发。
“我动静太大了吗。”周惊弦把人拉得更近了一些,自己站了起来,把椅子让给了桑渡。
“不是。”桑渡被迫坐在了椅子上:“我自己被渴醒的。”
周惊弦点了点头,看了眼空着的杯子,这才不情不愿松开了手:“等我一下。”
还没等桑渡来得及说些什麽,周惊弦便拿着空杯子去了客厅,回来的时候接了杯温水。
“小竈还没写完吗。”
桑渡接过杯子一口气喝了半杯,口中那股灼烧的干燥感才渐渐被压了下去。
“写完了。”周惊弦转身就要收拾:“正准备去睡觉。”
他知道自己如果说没写完的话,桑渡肯定会呆在这里陪他直到做完,凌晨空气很凉,要是感冒就不好了,所以周惊弦便说了个谎。
桑渡放下杯子,眼疾手快按住了他的手,挨着把手指给掰开,侧目看了过来:“你这不还没写完吗?”
不可能不会,肯定是还没来得及写。
“明天再写也行。”
桑渡没再说什麽,只是看了他一眼。
看见自己被识破,周惊弦拉了把椅子坐了过来:“那等我五分钟,或者你要是困的话去睡觉就行。”
“没事,你慢慢写。”桑渡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而是趴在桌子上看着周惊弦写。
冷光从一旁的台灯上投来,自上而下洒在周惊弦的侧脸和手上,山根侧面投下一片深深的阴影,桑渡今天才发现周惊弦耳廓上原来有一颗小痣,长在这个地方很难不让人多想。再往上看,薄薄的眼角和浓密的睫毛也是恰到好处……似乎怎麽看都看不够。
他从来没这麽光明正大地观察过周惊弦,一时有些入了迷,连周惊弦说了些什麽也没能听清,最後还是周惊弦歪了下头他这才注意到。
不知为何,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意识到这,桑渡猛地收回了身子:“怎…怎麽了?”
“我说你要来几道题吗。”周惊弦突然伸手,用手背碰了下桑渡的脸颊,烫的:“脸怎麽这麽热?”
“不来!”桑渡连忙躲开了,双手撑着椅子,下意识晃着腿,脑子一转,找了个借口:“被子太厚了,热的。”
周惊弦哦了声,拿起笔继续做题,一时书房里便只剩下沙沙写字声。
看着就头疼的题,周惊弦脸上没有一丝起伏。
啧,果然是学霸。
有了刚才的教训,桑渡这次没再继续盯着周惊弦看,而是安静地等着周惊弦写题,由于太累了,很困,没一会的功夫就闭上了眼睛,头一下一下点着,最後靠在周惊弦肩膀上睡着了。
睡意朦胧中,桑渡似乎感觉到有人轻轻讲他抱起,耳边也跟着传来一句很轻的声音。
“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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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七点半。
“桑渡,渡!”叶信怀来的够晚了,马上就要迟到,结果在楼梯拐角看见了桑渡,一时就不慌了,跑到桑渡身边,正准备跟着他慢悠悠地走着,结果却看见桑渡身边还站着个人:“卧槽。”
“学霸你也迟到了啊?”叶信怀虎躯一震就要往两人中间走。
不过还没能等他靠近就已经被拉到了一边。
“你走这。”周惊弦说。
叶信怀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照做了,走到一半才发现不对劲。
“渡,你手怎麽在学霸口袋里?”
上楼梯的时候碰到有学生下楼,叶信怀让道走到了两人身後,结果却看到了这一幕,他眨了好几下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