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了很远很远,开了好几个小时,满心对未知的惊恐。
等到了新的酒店,已经有点思路的他,拿酒店床头的座机拨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他就冷着声音切齿道:“安巧,是你,都是你干的,是吗!?”
“别告诉我不是你!!!”
“怎麽了啊?”
安巧先是明知故问,跟着,女人就笑了:“哦,回酒店了啊。怎麽样,是不是挺惊喜的?”
又说:“你怎麽这麽天真啊。”
“怎麽会以为是小偷?”
“小偷可不会把你住的地方故意弄那麽乱。”
“当然是我啊。”
“安巧!”
赵明时先是愤怒,跟着,压住脾气,男人好声好气道:“我知道,你恨我,我能理解。”
“我们聊聊,好吗。”
“安巧,我们聊聊。”
“你告诉我,到底我怎样,你才愿意放过……”
“不可能的。”
安巧声音含着愉悦的笑意,“我怎麽可能放过你?嗯?”
“赵明时,你可是我第一个爱的男人,也是我长这麽大,唯一爱过的男人,还在当年把我害得那麽惨。”
“我怎麽可能放过你?”
“你放心,”
安巧声音清缓,“我一定一定,会像鬼一样缠着你。”
“你到哪里,我到哪里。”
“你在哪里,我在哪里……”
恰好有笃笃的敲门声。
赵明时烦躁地去开门,门一开,眼一擡,却见门口正是拿着手机在耳边的安巧,安巧如她所言,如影随形,鬼一样。
“啊!”
对上安巧鬼魅一样的笑,赵明时吓得不轻。
安巧则挂了手机,笑看赵明时,又冲身後几个白人壮汉擡擡手,壮汉们一起涌入,安巧的高跟鞋踩过门框,缓缓走进屋内,不紧不慢地踢上了门……
“啊!!!”
一张木门板挡不住门内发出的喊叫和其他隐隐约约的动静。
但门口没别人。没人听见,也没人来帮。
赵明时,他日後的人生,每一分每一秒,都逃不过安巧的掌心。
安巧会让他生,也会让他死,更会让他生不如死。
她会把当年学生时代的每一分每一毫,成千上万倍地全部还给赵明时。
就像她来美国前,姜落吩咐他的话:别让他好过。
我会的。
陈新笑得非常开心。
她为自己如今身心的强大,为可以为当年的那个软弱痴傻的女孩复仇,而觉得欣慰满足。
我会的。
我会好好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
让他体会活着,却又不想活着,想去死,是一种怎样痛苦的感受。
姜落在湖边钓鱼,前脚刚挂掉陈新从美国来的电话,後脚,虞冬就到了。
看见虞冬来,手持钓杆坐得二五八万的姜落便语气散漫地开口道:“你们新姐刚跟我念叨你,说想你了,让我安排你去美国陪她几天。”
虞冬穿着漂亮裙子,往姜落身边一站,却说:“等你同意我辞职了,我马上就飞过去。”
姜落一顿,但并不多意外,继续看着湖面上的鱼漂,淡定道:“想走了?行,可以。”
“准备单独干了?做什麽?”
虞冬也看着湖面,眺望阳光下粼粼波光的水面,眯着眼:“不确定,没想好。”
“自己去公司找人事。”
姜落散漫的,“我额外给你补笔钱,毕竟给公司干了这麽多年,做成了那麽多事。”
虞冬转头,低头看他,说:“我还挺舍不得的,在这儿这麽多年了。”